说他喜欢阿婉姑娘吧,却每每见了,那张俊脸仍旧冷如冰面,说话语气也是公事公办的模样,这不喜欢人家吧,可又明里暗里帮她好几回,就连人家姑娘及笈还特意找人定做了精致的小礼物,冒着大雪亲自送了去,想到这里,他忽然记起,再过些日子不就是阿婉姑娘生辰了么?到时候若他们家爷还有表示,那他一定得在一旁乘热打铁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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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过了夜,整个皇城仿佛披了银装,白皑皑一片。
昨夜里回宫,到底是受了卫太妃一番斥责,又罚她今儿一早起来扫雪。
幸亏这殿前的地方小,没多久那青石板便露了面,阿婉脸上手脚冻的快没了知觉,绿荷几个也不敢帮她,卫太妃在窗边看了会,便招她进殿里去。
“本宫还以为你这是不准备回宫,直接逃了出去。”
卫太妃这次似乎真上了脾气,昨晚到现在还没散,阿婉忙跪下,道,“奴婢不敢,昨日民间有许多活动,奴婢玩心大,忘了时间。”
“起来吧,下次不可再犯了。”
“嗯。”她起身,屋里暖气重,先前冻的麻木的感觉在慢慢消失,这才挪了挪脚,往卫太妃身侧走近了一些,昨日许砚行让她传达的话她还没说,她心里盘算着要是卫太妃问起他们怎么会见着这个事,她该如何应答,定然不能说是在护城河边放花灯见到的。
她那点心思,还不想让任何人瞧了去。
“怎么不说话,”卫太妃语气又温和下来,“莫不是怪本宫说话重了?”
“奴婢不敢,”阿婉抬眼看着她,“昨日回宫,在宫门那边碰上了许大人的马车,奴婢替您道了谢。”
“出一趟宫,倒也办成两件事。”
“不过,许大人让奴婢给您带一句话,”她俯下身,声音又低又轻,“知足常乐。”说完便退到了一边。
卫太妃握着杯子的双手忽然攥紧,茶水猛地溅出了一大半,阿婉见状,从怀里掏出帕子,替她擦拭着,不想卫太妃反握住她的手腕,语气却异常平静,脸上由一开始地僵硬慢慢变得柔和,带着笑,仿佛什么也没发生,“阿婉,你说到本宫现在不愁吃穿,嘉瑜也安稳无事,如此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这许砚行倒是替本宫操心得太过头,你说是不是?”
阿婉笑笑,待她松了手又继续擦着,帕子湿透了,她转身去了柜子前,“娘娘,湿的重了,不如换身衣服,回头染了风寒便不好了。”
卫太妃刚换了衣裳,绿荷便端了药汤来,那个话题自然就此打住。
“娘娘,娘娘,”绿兰在帘外叫了几声,接着道,“太后娘娘里来人了,传您过去德宁宫。”
汤药到了嘴边,听了这话,卫太妃眉头皱了皱,随后放下碗,语气不悦,“这会子让本宫去她宫里做什么?”
阿婉又将药递了过去,“娘娘,先趁热喝了,奴婢同您一道过去。”
卫太妃笑了笑,“不,这药本宫得回来再喝。”
到了德宁宫,太后娘娘已经在殿内主座上端坐着,衣着华贵,妆容精致,发上满是金钗珠玉,她身旁席位上还坐着嘉宁公主。
阿婉跟着卫太妃行礼之后,便规矩地站在一旁。
太后面上笑得温和,“哀家听说妹妹近来身子多有不适,可有好好用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