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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家里,一共就这么几个或者的生物,首先排除佩奇,然后是从来不把自己的东西扔在别墅里的宋年,再排除周亭翊自己,那么就只剩下...
周亭翊沉着脸将药盒扔回垃圾桶,走出书房右拐,来到主卧房门前,抬手想敲门。
然而,当指节即将接触门板时,却突然顿住了。
他要以什么立场敲响这扇门呢?
内心在激烈斗争,周亭翊收回手,烦躁地捋了两把头发,转身下楼。
佩奇正蹲在楼梯口,看到周亭翊下来了,吐着舌头凑过来。
周亭翊揉了一把佩奇,起身继续往前走,他想去厨房拿瓶冰水下下火,结果路过餐厅脚步突然一顿。
暖黄的灯光下,安叙靠在餐椅椅背上,头向后仰着,脖颈线条修长,侧脸漂亮精致,这个人白的仿若能发光。
像极了一只翅膀纤薄的脆弱蝴蝶,让人不敢呼吸,生怕惊扰了它。
周亭翊屏住呼吸,不自觉地往前走了两步,而后瞟到餐桌上已经启封了的酒。
酒瓶旁的高脚杯上还剩了一点浅黄色的酒液,杯口有一圈浅淡的酒渍。
这让周亭翊下意识看向安叙因为仰头而微启的唇,湿润莹亮,诱人采撷——
但他现在没心思采撷。
之前在那家餐厅外面接到安叙时,他身上已经有了酒味,但当时周亭翊看安叙十分无精打采,就没开口问,但用脚趾头想安叙肯定喝了酒。
而现在的情况是,酒瓶里的酒没了大半瓶,总不能是佩奇喝的,那就只有安叙了。
周亭翊出了一回车祸,虽然没安叙忘得这样彻底,有很多事情也是想不起来的,但“安叙不喝酒”这件事他却记得格外清楚。
“安叙...醒醒....”他单膝跪下,轻轻晃动安叙的肩膀,想把人叫醒。
先叫醒,不管是喝解酒药还是醒酒汤,最起码人不能就这么睡在这里。
近在咫尺的睫羽轻轻颤了颤,而后安叙缓缓睁开眼睛。
因为醉酒,安叙的思维有些迟滞,他将头回正四下看了看,在模糊的视线角落看到正蹲在自己旁边的周亭翊。
“...怎么了?”声音有点哑,安叙咳嗽两声清清嗓子,酒精令他的大脑混沌一片。
周亭翊仰视着安叙,眸中担忧没藏起半分:“你喝醉了,”他站起身想扶人起来,“我带你回房间睡,在这睡会感冒。”
虽然是炎热剩下,但别墅里中央空调开着,所以温度有些低,就这么浑浑噩噩睡在这里肯定要出问题。
醉酒的安叙显然要比清醒时好摆布太多太多,他像只大型玩偶一样被周亭翊托着手臂扶着站起身,想往前走却腿脚发软,踉跄着倒在周亭翊怀里,又本能作祟,用空着的手去撑周亭翊的胸膛,让自己远离周亭翊。
“你走...”声音也软绵绵的。
周亭翊失笑,嘴里哄着“好好好我走”,却把人按进怀里搂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