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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急着走啊,安叙同学。”
安叙顿住脚,还没等给出反应眉头却先皱起来了。
他关门的动作也停住了,却不是因为他想停,而是因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抓住了门沿,堪堪阻止了包厢门继续关上。
那道声音变近了:“没想到你也会来这种地方啊...”
这句话让那人说得懒懒散散,尾调上扬,带着点黏糊的暧昧。
其实这声音按理说应该是很好听的,又低沉又有磁性,可落在安叙耳边却让他想打人。
也因此,安叙并不想搭理说话者,而是手上使劲儿,企图继续关门。
门却纹丝不动。
“....”
安叙松开手,转身要走,右手手腕却被“啪”一下拉住了,热烫的属于另一个人的掌心肌肤贴在他冰凉的腕骨上,让他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松开。”
“那你别走。”
“....”
手腕上的力道消失了,安叙右手垂下来,腕骨上却仿佛还残留一点灼烫的温度,于是他下意识用左手圈住了右手腕,企图用自己向来偏凉的体温将那股余温冷却下去。
“陪我喝一杯?你喝不喝酒?不喝就帮你叫调和果汁——”
“不用了。如果我没记错,我们并不熟。”
那人被冷不丁又强硬地打断却也没生气,话说得依然吊儿郎当:“可怜可怜我呗,就我今天没有伴儿,你看他们都一对一对的。”
说得可怜,但语气一点都不可怜,甚至很欠揍。
安叙没应声,是在无声又冷漠地拒绝。
“哎....”面前比安叙还要高出一截儿的男人状似苦恼地叹了一口气,又道,“前几天孟浅还找我来打听有关你的事,还有那个谁来着,哦,林琳,她们都可喜欢你了....但你放心,我嘴风特别严,什么都没透露,但我现在觉得你们彼此也都挺合适的,一起上课啊、做实验啊、周末出去约个会啊...都挺好,你说是吧,安叙?”
安叙这辈子最讨厌有人缠着他,那几个女生已经盯着他都快一个学期了,幸好他早警告过周围的人别乱说话,自己也足够小心谨慎,这才没被那几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小姐缠得太狠。
可现下这话里的威胁不言而喻,况且也只是喝一杯,没什么大不了,于是安叙决定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最终还是应下了。
他一言不发,率先穿过吵闹的人群来到此时相对冷清的吧台,挑了个离舞池最远的角落在高脚凳上坐下。
直到身边的椅子被拉开,熟练的点单声响起,安叙才觉得自己怕不是疯了。
一定是被这个破地方吵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