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你看着办罢,咱们眼皮子下藏着的可不是两三个,等过一阵子皮松了,也让知道外面的光景。”安如缓缓闭上眼,享受脚下的舒坦。几个刁奴如何来的这般胆子?不太平呵。
这里的宝贝多了,难免有人眼热……扬州那边怎会不知道呢。
先等等看吧。
“那个,问了没?”
末蕊一愣,随即明白是哪个,笑了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一下道,“阳庆看着咱们那时有锦盒直接送到主子手上,以为早就说了呢,他不想多事,才没有给主子递信。”
“锦盒?……就是上次——”安如尴尬了一下,嘴巴瘪着,无力的垂下头,“我都忘了还有这事了。”脸颊微红,“就说么。”
“这一向主子都在处理事情,安庆也总是风尘仆仆的不着地,怕是等这一阵子忙完了才能想起问阳庆怎么回事,婢子早嘱咐过了,让他就实说,反正不过是个误会,主子也没什么好说的。”
安如“嗯”了一声,似乎有些疲倦,将就着眯了一阵子。
房间中那尊错金银鼎式熏炉轻烟缥缈,梅花的香味若有似无,似乎还带了点青草的味道。甜甜的,却不腻。石莲从外面进来,掀了帘子就瞧见安如海棠春睡的模样,不由得愣了神,眼睛怎么也挪不开。
地龙烧着暖和的紧,因之只着了单薄的衣裳,略显大的袖口中,安如白皙的手臂肉嘟嘟的。石莲不自觉地抬起手瞅了瞅自己,恍惚的又看向安如的身姿,六个月重的身子竟然如此窈窈地歪在那里,好不惬意。
末蕊背对着石莲坐在安如脚下,似乎也有些犯困了,摇摇晃晃的。
“姐姐?”
“嗯?”末蕊打了个哈欠,回头看是石莲,点点头继续揉捏着安如的脚,“怎么了?”
石莲踟蹰了一下,游移不定地瞅着地面,好像地上张了花一般。
末蕊迷迷糊糊的,没有注意到石莲的样子,半晌也没个动静,转了转脖子,将安如的脚塞进被褥里,重新铺上一盖厚被子。一转身忽然瞅见石莲傻呆呆的杵在那里,惊得又坐了回去,幸好没出多大声。连忙站起来揪着石莲的耳朵,“又要作什么怪,半天每个声响的吓谁呢!”
说着,就揪着小丫头退出卧房,套阁的外间,安如正欲教训,忽然发现这边侍候得丫头竟退至外面花厅上,不由得停了手。
趁着机会石莲不敢再犹豫,低声解释道,“是莲儿让她们站外面的,如夫人休息着,怕她们说笑大声,吵了里面。”
末蕊看着石莲仿佛话里有话,并未作声。
石莲咬咬牙,抬起头更低声地说道,“箴儿那边没什么事,看起来好得差不多了,她说再捂一捂就好。莲儿就想着往云台那边寻芦儿玩耍一阵子,听见路上的小厮说话,仿佛主子请了珠大爷过来……还有……”
“还有谁?”末蕊心中一紧,已经知道是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