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修宁那瞬间浑身僵住,连哭都忘记,裴民安悄悄收紧手臂,特别希望能给穆修宁一点安全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声音有多温柔,一遍遍在穆修宁耳边轻轻说着不是我做的。
裴铭安的体温渐渐渗透过来,穆修宁突然就委屈得要命,只要是裴铭安说的他就无条件相信,所以不是身后这个人,不是他,真好,不是他……穆修宁终于放肆地哭出声宣泄情绪,裴铭安感受到怀里人的挣扎,稍微松了点劲,穆修宁转身一头扎进他怀里,哭得撕心裂肺。裴铭安的双手僵在空中许久,最终落在穆修宁的背上,有点笨拙地轻轻抚摸,“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穆修宁后来生生在裴铭安怀里哭厥了过去,裴铭安想到omega的弱小,一时间有点心焦,把软绵绵的人从怀里捞出来,也终于看清是穆修宁的手一直在汩汩流着血。两手都是,掌根附近好几个血窟窿,估计是在杂货间里跌倒的时候按到了钉子。
裴铭安打电话找医生,一边还催促司机再开快一点,抱着穆修宁一路没松手,担心之余,也有一丝疑惑闪过心头,按道理段易宸的部下不会这么没规矩,还是商量好的合伙作案,那个带头的煽动者很可疑,不知道穆修宁能不能记得带他走的人长什么样……
没心思想太深,到家的时候医生已经在门口候着了,裴铭安把穆修宁抱上楼,犹豫了一下还是右拐把人抱回穆修宁自己的房间,然后直接坐在床边撑着穆修宁的身子,裴铭安催促医生赶紧先处理伤口。
洗掉表面那层血污,才能看出来伤口里有铁锈,也不知道那破钉子在地上被搁置了多久,医生不敢怠慢,扒开伤口拿酒精细细地清洗擦拭,硬生生把晕过去的穆修宁疼醒了。
醒了自然是要挣扎,裴铭安很自然地环着后腰抓住穆修宁双腕把人控制在自己怀里,下意识开口哄,“忍忍……一会就好。”
穆修宁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清醒,裴铭安的声音听起来虽然不那么高兴,但是嗓音很沉让穆修宁耳根发酥,而且他整个人都被裴铭安的信息素包裹着,没有锋芒的,沉稳的怀旧感,很温和,让人很安心。穆修宁抬头去看裴铭安的侧脸,两人的距离有点近,裴铭安并没察觉,将视线从那还在渗血的伤口收回,低头问他,“疼得厉害?”
穆修宁呆呆摇头,觉得越发混乱,真不是做梦?真的不会他闭上眼再睁开眼,还是那间黑漆漆的屋子?
医生清洗完伤口给他包扎,交代了几句不能碰水之类的叮嘱,穆修宁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就一直盯着裴铭安,倒是裴铭安默默全都记下了。然后医生又给穆修宁打破伤风针,针尖刺入皮肤,药水的注射带来了很不舒服的酸疼感,穆修宁这才被扎回了神。
腰上的温度不是假的,穆修宁红着脸低下头,悄悄放松僵硬的身子,更深地陷入裴铭安怀里,觉得无比满足。不过裴铭安并没有让他靠很久,医生还有些交代,裴铭安起身去接医生给的药,穆修宁心里顿时空落落的。
裴铭安和医生一边谈话一边走出去,穆修宁估计他应该不会再来了,眼眶红了红觉得有点无措,他很希望裴铭安能陪他一会,穆修宁却不敢提要求。一个人的的时候神经特别敏感,手很疼头也很疼,精神疲惫到极限可穆修宁根本没办法闭上眼,毕竟黑暗现在是他最害怕的东西。
殊不知裴铭安只是打电话搬救兵去了。他多少会觉得内疚,裴铭安脾气差嘴巴毒不代表心肠不好品行差,怎么说也是大户人家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