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海志明被他气得气都出不顺畅了。
海志明尽量压下气,“大风,我已经给你联系了一所新的普通高中,你到那里就不要再像原来那样了。十三年过去了,伤口该慢慢长好了,你该回到正轨上了,不要再呆在阴影里不出来,不要站在这个世界的对立面。”
海亦风耷拉着眼皮看着墙角,脸上是淡漠的嘲讽的笑。
海志明看着海亦风的表情知道他做的一切又是徒劳,叹了口气,默默离开了。
伤口会长好?不,恶毒低劣已经注入他的骨髓,随着岁月的流逝成为他的一部分。
我海亦风就是卑鄙无耻下流,怎么了?
刚到新学校就碰到了什么选校草的破活动,那群母的真无聊。
海亦风理所当然觉得他会是校草,他自己长得怎么样他不敢说,但起码在以前换得那么多所学校里校草一直都是他。
可这次偏不是。
她们都他妈是什么眼光啊!
安逸把药给他妈妈弄好,“妈,药弄好了,你记得吃。”
李素美应了一声。
安逸又把他们家狭小的几间屋子打扫了一遍,他有轻微洁癖,看见家里这样一尘不染的时候就是他最轻松愉快的时候。
门突然开了,安逸那个混蛋爸爸又回来了,他醉醺醺的,又开始耍酒疯,拿起拖布棍子就开始打安逸,像一条疯了的狗。
从安逸很小的时候这种场景就经常出现,安路井总是隔三差五地就醉酒回来,在家里把他们母子两个乱打一气,酒醒以后就道歉,过几天就再次上演。他母亲是外地来的,一直有病,这房子在安路井父母名下,母子俩只好就这样将就着。
因为有这样一个父亲,安逸对他的母亲情感上无比依赖,所以他尽一切可能的努力把母亲照顾好,只要他的妈妈还在那个小床上,他不管在哪里都会无比安心,这已经成了一种坚固的心理暗示。
李素美坐起来,探着身子通过门往外看,用那沙哑的嗓子哭叫,“安路井,那是你儿子啊!别打啊!”
安逸把李素美的房门锁上独自面对外面的父亲。
安路井正要冲进去打李素美,“李素美你个贱人!要死就赶紧死,一直拖累着活人是要怎么?老子盼着你死都多长时间了!”
李素美在里面哭,安逸在外面默默挨着安路井的打,“你不要骂我妈……”
安路井一直打,一直打,打到没有一点力气才倒到沙发上呼呼大睡。
安逸疼得起不来,还好没有打脸,要不然安逸就得把这种难堪的家庭状况露到学校去。
安逸艰难地爬起来,到房里缓声细语地安慰了李素美一番,又把门锁好才去上学。
已经迟到两节课了。
化学老师很年轻,听到安逸的报告声,调侃道,“哟,当了校草就骄傲成这个样子了?课都不好好上了。”
海亦风看向安逸,切,长得娘们儿叽叽的,什么狗屁校草。
安逸坦然自若,“不是,家里有一点事情。”
“进来吧。”化学老师笑得有些调皮,还别说,安逸长得就是好看,怎么看怎么好看,别说是在本校,就是在全市也能夺魁,而且成绩好得让她们老师都瞠目结舌。
安逸是个阳光美男子,总是一个人在家、教室或图书馆里待着,能够在那么多女生炙热的目光中活得无比坦然,既不靠近,也不远离。
下午到家,安逸发现李素美痛得在床上□□,安逸慌了立马把李素美送去了医院。
医生说了一连串专业术语,总之,要做手术,二十五万。
仿佛有一根木棒打在安逸的后脑勺上,他一下子就蒙了。
他父亲这些年就没有给过他们母子什么,他的上学费用都是寒暑假拼死拼活打工加上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