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血汗泪及壶蜜的贞人,利用了自己的某些能力以及地位低下的可怜奴隶测试出第一步的结果得知他们召唤出的灵女到底是如何的可以满足”拥有者”的愿望。
计都的血液有惊人的效果,可以解毒、治伤、医病。汗水防止不严重的晒伤冻伤。泪水让人稳定情绪。而壶蜜,南张觉得这简直是尧国的致胜关键,确定不使人伤残后,饮用了壶蜜的其中一个侍卫竟然能从地面上一纵跃至二层楼的屋顶且速度之快使人目不暇接,不仅力大可举鼎、目视更远、可闻更清,连一般武器都较不易使其受皮肉伤,并痛感稍减,但这在战场上能有多么大的用处?
南张将这样的结果带给敳靳时,与敳靳提出更多想法。
「大王子,我真庆幸已经杀了那个巫女,虽说能再多获得一些这样的灵女多好,但这样也是有让洛国获得的风险。与其让其他国家获得,宁可毁去!」
敳靳点点头「把消息传回去给父王,他应该会开心一些……」说完想起尧王则腿脚已经因受伤截肢一事而忧愤,若是能早一点……又或许……。想起一开始对计都的仇视,觉得是洛国人带来的灾祸。现在却不再有这样的念头,她是被召唤来的,她与洛国与来掳人的洛人没有关係。
南张提出更进一步的想法「这只是初步的测试结果,若是摄取的量增加,或是搀和使用,不定能有更多效果……」敳靳则想起刚刚畅快的经验,心想,口涎还有提高情趣的功用,八九不离十。
南张看着敳靳的表情、他对计都的情绪转变,猜测王子已经爽过了,想说虽是路上已经隐晦的测过灵女的身体并不带有毒性,王子也还是胆大了点。「大王子,虽说这样的灵女定能为王上带来许多的用处,对大王子带兵打仗作战也是极好的。」敳靳等着他的不过……「不过,尚不知灵女是否容易受孕,受孕后是否身体会产生变化,而后代又是否会有一样的身体……」「如何得知?」「这还需回叒宫,在下再向贞官请教。」敳靳摸摸护腕上的玉饰,心想,那就暂时不能射在她肉壶中了……
南张再向敳靳报告接下来要取用的项目,及目前规划的测试进度,恰好门口守卫递声询问是否接见刚晋升的奘烈,三人就商讨了回宫路程、与叒宫来接的队伍相遇的路程,最后决定再修整一天,灵女的测试项目先只做两项,其余回叒宫再行完成。
话说当初岁弘倚仗的自身势力之一,是在洛国军中的亲弟弟,岁弗。他虽没有亲自随行,但不论是庚壬二海、屺山,甚至执行掳走尧王的行动,他都派了亲信,原本岁弘与岁弗商讨计画时,只是想增强自己的势力、让他们温柔体贴的生父壬理提供母亲更多助力,从而得到母亲岁濯再多一点的关注。
但随着一面执行计画,岁弘与荧辰更深入的研究,岁弗在家族藏书及钧臺帮忙蒐集更多讯息,他们决定这样的召唤仪式需要的东西牵涉尧国,恐怕不适合继续隐瞒家族。
他们让生父告知母亲,母亲与其嫡室(正室)、也是岁府的府司姜诜讨论后,让三姊岁舒调动府卫支援,母亲岁濯是洛国三皇之一岁潼的亲妹妹,她为了帮儿子粉饰太平,也算是帮洛国争取助力,向三皇建议瞒住尧国,偷偷前往尧国境内,并取得召唤出的计都。
三皇原本一番争执,但最后因为尧国国土近来不断扩张,而洛国能与尧国相争的只有东边那块土地,再往西往北就是大海,退无可退,最后同意了岁濯一家的行动。
三皇之一的纪淇,也派遣出一波人马前往泊丘,看管住该族族人,尤其是所有女性,看护住所有有可能接任巫女的人选。
可惜最终行动失败,连岁弘都折损在尧国。
于洛国,三皇所在的京城,襄城。岁弗正埋首在从四方抄写来的文件、笔记和古籍中,岁雅,岁濯的嫡长女得到岁舒的来信,得知大弟岁弘身死,计都生成且洛国错失的讯息。嘆了一口气,决定先去找二弟岁弗。
岁雅在岁弗的身边坐下,递给他一杯茶。「弗,你知道,父亲和母亲本就是为了家族而结合,你也明白,洛国处境艰难,母亲怎可能不帮着大姨……」
「大姊?怎么突然跟我说起这个?」
「母亲心里的人是家弼壬理,若不是……」
「大姊!」岁弗本能地感到害怕,大姊怎么一改平时的不苟言笑,温柔和缓的说这些……岁雅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想牵着岁弗,岁弗吓得跳起往后一步,差点跌坐在地……岁雅看着家中最年幼的弟弟,也是不忍。
岁雅收回手「弗,你弘哥哥……」
岁弗终于跌坐在地,惊了一息,开口却涩讷不成言语。岁雅起身坐在她身边地上,一手搂着岁弗的肩,一手牵着他的手说「你舒姊传回的消息……我想着先告诉你,一起想想怎么跟母亲说……」
其实岁雅并不真的要与岁弗讨论,只是现在的情况,她身为下任家主、这个家的嫡长女,总要担起事来,而二妹岁容对两个弟弟总是相当不谅解,说了也不见得能解决事情。
岁弗在地上哽咽出声「长姊!长姊……我……」岁雅拍拍他「你先缓缓,我先去找母亲也行……」「不!我也去!」
在家里的议事厅左侧是岁濯的书房,岁雅岁弗刚到时,姜诜正在里面和岁濯讨论岁弘要掳走尧王则的讯息,姜诜是相当不同意将事态恶化至此,若要两国正面交锋,不如直接杀了计都,谁都别想拥有这妖女。
「计都本身不是问题,」岁濯其实同意姜诜,只是事情遇上弘儿、阿理,她承认她的心是偏的。「计都只是一个开始,有了一个就可以有第二个……」她眼角余光瞥到窗外的两人,打了个手势同时示意姜诜便不等外面的请示就说话「进来吧。」
岁雅岁弗进来时,让房内的两人着实愣了一下,这组合太奇怪了,若是只有岁弗,姜诜一定会先行离开,但长女也在。
岁雅向两人行礼「母亲、父亲。」岁弗只开口了母亲两字,正要向府司致意时,便被悲伤呛住,仅点了个头。岁雅不像以往的公事公办,走到母亲身旁,扶她坐下「母亲,弘出事了……」岁濯唰的一下站起,看向哽咽的岁弗,比起悲伤,她先是害怕,然后是一腔比悲伤更灰暗的情绪,弘儿是她与挚爱的第一个孩子啊……
「啊!!!!!!」岁濯大哭出来……
岁弗跪在地上,一方面悲伤,一方面自责,觉得自己也要为哥哥的死负责,如果他也跟去、如果他更早让家里知道……
岁雅一面轻抚母亲的背一面出神地想着家弼壬理,连她都有点喜欢他,是指喜爱长辈一样的喜欢,父亲身为嫡室自然是与母亲并肩一致对外,但家弼壬理能力一点不差,却甘心守着家务,温柔的对家里的每一个孩子,当壬海边缘部落互争时,母亲父亲一同奔赴战场,是家弼在家照顾生病的舒,监督她、容和弘、弗读书练武,就连三皇当时对壬海部落想法不同时,也是壬理出面交涉,稳住母亲和父亲的后方,让岁濯无后顾之忧,安心稳住边境。那是第一次岁雅发现父亲母亲的教导,壬理只有做得更好,她能理解母亲对壬理的喜爱,甚至常想,若她以后也能有一个这样的家弼就好了。
岁雅害怕面对失去孩子的壬理……
岁濯尽可能的收拾自己的情绪,觉得自己是个冷血的人,也愤恨自己此时不能放肆哀悼,又害怕去见阿理……
在场觉得时间如胶着般岩浆的就是姜诜,这事不只是家事了,他不愿意离开,又不想面对这种对他而言尴尬的场面。他虽不是爱着情人般的爱着岁濯,但与她孕育三个各有特色的完美的女儿(当然是身为父亲的感觉),他希望她的心她的注意力全在三女身上。家弼壬理不吵不闹不製造纷争,他是愿意与他和平相处的。直到岁弘惹出一个妖女。他不由得觉得都是壬理宠出来的。
姜诜觉得岁濯是他能找到最好的对象,他虽不能直接踏足政治,岁濯却不介意与他讨论,也常常接纳他的意见,他觉得自己的价值不但被看见也被发挥。这个家,是他和岁濯一起建造的。
姜诜想着,这事还需要对外有个说法,他也要安排人手去接人,于是决定离开书房,并仔细思考如何说服岁濯向三皇建议,消灭计都。
岁濯收拾了自己的情绪,决定自己去面对阿理。岁雅要担起自己长女的责任,召来幕僚讨论对外的说法、如何应对三皇承担自己家里製造的麻烦。
岁弗远远的跟着母亲,想着计都生成了,这对洛国是个打击……然后想起刚刚看到一半的笔记,发足奔回自己的地方……
岁濯没注意到其他人,她不记得一路的过程,回过神来时,她站在壬理的院子门口,那里种了垂柳,挖了浅池,要进去必须踏足池上的平石,壬理正在吩咐府中管事准备下个月的赏月宴。他转过身看见岁濯。跟二十几年前一样风流倜傥……岁濯想。永远从容,他看着她永远看进她灵魂深处,带着春风般的柔情、浓蜜般的爱恋……
她踏进去,他将她迎入木廊,进入寝室外屏风旁的软踏上坐着。他看着她通红的双眼、欲言又止。
他站起身,转进寝室。岁濯的眼泪就掉了出来,她跟进去,壬理双手扶着窗前高几,她不敢触摸他、找不到词语、觉得茫然不知所措。
「弘儿回来后,」壬理开口「我想去澐州住一段时间。」
岁濯哭出声,觉得自己要失去他了。「对不起……」
「不是妳的错。」壬理真心这样想,「不是妳的错……」只是他没有力气了,这么多年,他支持她,他知道她除了必须给嫡室的尊荣以外都给了他,他知道她只有他,再没有也从没有其他家弼更从无任何宁室。
他从没有做其他人府司的念头,他也只有她。但他不是不受伤。只是用爱情包裹裂痕,掩饰自己的占有欲。
他的第一个孩子没了。这样的哀伤撕坏了原本的包装,他没有力气了……
「陪我。」壬理鼓起勇气「假装只有我们两个……」
岁濯哭得更大声了。阿理已经委屈到极点了,他也依然没有要离开她!但他……但接下来势必演变成两国纷争、计都是弘儿和弗儿带到这个世界的,她不该把这重担丢给雅儿……她竟然连这样的陪他假装都做不到吗?
「我答应你。」诜,原谅我,雅儿,母亲对不起妳……我……我也好想假装只有我跟阿理,假装一直都只有我跟阿理……
奔回自己书房的岁弗找到刚刚看的笔记,四方人精不仅仅需求四方的人精,更必须是人精,人之精萃……但计都已经生成,是真正的计都吗?或者,是未完成的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