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澜回来笑嘻嘻地说:“阿奴姑娘,那位要见你一面。不过我只说咱们要走,可没说什么时候。”
赵惜“扑哧”一声笑出来:“你够狠。”
应有之义,阿奴慢吞吞道:“你明天跟他说,就在港口见个面吧。”
长乐港,微风轻拂,海鸟起落,一层层白浪滚上滩涂,拍打在海堤上。
见到海堤上那个娇小的身影,陆尘翼气往上冲,这个小妖精把他撩拨得上了火,就准备撒丫子逃跑?他拉过阿奴往海堤底下走去:“你不是很想合作,为什么突然要走?”
阿奴挣扎了一下抱怨:“手好痛,放开啦。我是来做客,自然要回去的。”
陆尘翼哽住,恼道:“行了,说你的条件。”
阿奴挣脱开揉着手腕,看见她纤细的手腕上一圈红印,触目惊心,陆尘翼有些抱歉。却听那个没良心的丫头很潇洒地说了一句:“我不想合作了。”他顿时气急败坏吼道:“你耍着我玩啊?”
脾气这么大做什么?本来就是耍你啊。阿奴鼻孔一哼:“你没诚意,谈到明年也没结果。反正你那些东西对我而言跟鸡肋差不多,再说东南沿海一块,我鞭长莫及,何必操那份心,贪多嚼不烂。”
陆尘翼气得伸手又想抓她,阿奴有了准备,身子一晃,避了过去。他抓了个空,又见赵惜等人虎视眈眈地赶来。冷哼一声,心里有了计较:“你的条件我答应。”
阿奴迅速地拿出契约和印泥:“那盖手印吧,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她的条件很优惠,合则两利的事。
陆尘翼拿着契约咬牙切齿,又不想盖了。她分明笃定了自己会答应,契约和印泥都随身带着,连她的手印都事先盖好了。
阿奴见他垂死挣扎,摇摇手指:“说实在,我不会去告诉师伯,不过会告诉你阿爹。”
小陆筒子走私揣私房钱的事瞒着他家老头子的说。
陆尘翼脸如死灰,吼道:“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淡定,淡定。”阿奴心有戚戚焉,“家里家外一窝子女人和儿子要养,开销的确很大。”她大有同病相伶的感觉,自己跟陆尘翼一样倒霉,都是拉家带口的。
“我才两个侍妾一个儿子。”什么一窝子女人?小陆筒子气昏了头,连家底都招供了。
赵惜和范文澜两人很不给面子的哈哈大笑。周围的侍卫这些日子跟着他们家少爷,傻子都知道怎么回事,他们没敢放肆,只有埋头耸肩,笑得腿软。
见他要暴走,阿奴尴尬地讪讪一笑:“嘿嘿,那个丫鬟,小厮也要养嘛。”她没敢说俺还知道你在外面包了几个行首花魁。浮影在南方的联络点还在,赵惜拿到的资料又全又快,甚至包括小陆筒子的通房丫头都历历在目。他一向在南方,却连开封的赵惜都知道,想来是个常上销金窟的,嫖客上高级伎馆很花银子的。像拉隆,得的赏赐都花在杀猪巷之类的地方了。
陆尘翼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见阿奴浑不在意自己是否有女人,心里一阵泄气,这小美人是个石头脑袋,看来只有敲开才知道里面是什么构造。
两人好容易敲定契约,阿奴完胜。见他印上手印,她大松了一口气。
一干人正缓缓的沿着陡峭的海堤往上走,阿奴却被后面的陆尘翼猛地一把拖下搂住,看见小美人吓得长长地睫毛都颤抖起来,他邪气地笑了一下:“先收定金。”一把捧住她的脸狠狠地咬下去。
赵惜先走了几步,等她赶回头将陆少爷隔开,小美人的嘴唇又被咬得破了皮。见陆尘翼长笑一声得意洋洋地踱着方步走了,阿奴气得发昏,一摸一嘴的血,吼道:“我要打狂犬病疫苗。”
那是什么?赵惜等人面面相觑。
阿奴痛得泪流满面:“真倒霉,又被疯狗咬了。”
陆尘翼脚一滑,差点摔下海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