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桑还叫吉宗在三楼挤出一间来做学堂。那一起学习的十个娃子,亨珠跟着云丹去了察雅,果儿跟着沈青娘,已经是自由人,只剩下八个了,就在一楼的牲口棚边上搭间房做学堂。
现在新年已经过去,除夕那天他们在布宿沟按习俗炖了羊头,意思意思就算过年了。
沈嘉木宣布重新上课。
到达的第二天,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阿奴也认识,噶玛丹萨寺的大喇嘛向巴,他来找罗桑。看见阿奴他没有丝毫意外。
阿奴找桑杰,要他去偷听,桑杰的脑袋摇得像要掉下来。阿奴想,多金在就好了,桑杰胆小的要命。怎么就没有人会那种飞檐走壁的功夫。
沈青娘失笑:“那种功夫只有画本里才有,大多数都要用你的那根飞爪。”次加将那根银飞爪打好了,又绕回了阿奴的手腕。
一个白衣小喇嘛在门口探头探脑,阿奴一把将他揪出来,他吓得哇哇叫:“阿奴,是我,是我,丹派。”
阿奴环抱着双手斜睨着他:“你来做什么?”没有半点欢迎的意思。
丹派摸摸光头,讨好的看着阿奴:“我跟师父来的,他来找你阿爸。”
“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阿奴想,难不成被监视了?
“嘿嘿,穷布头人上次经过寺里说的,我一听就知道是你。罗桑啦一回来,整个察木多都知道。”丹派很不好意思的说:“上次对不起,我没来得及阻止洛桑,害你被土匪抓。。。”
见阿奴恶狠狠地瞪过来,丹派吓得不敢多说,也不走,磨磨蹭蹭着坐在一个卡垫上。刘仲几人好奇的看着他。
闹半天是罗桑名气太大,阿奴问道:“向巴啦找我阿爸做什么?”
“是察雅拉格头人的儿子,呃。。。怎么啦?”
刘仲等人无比热切地看着他,看得他心里发毛,直往阿奴身边挤。
阿奴有话要问,也不赶他了:“云丹?他怎样啦?”罗桑肯定有第一手消息,只肯告诉卓玛,两人整日神神秘秘。
丹派又摸摸头,阿奴催道:“别摸了,快说。”
丹派赶紧说:“云丹带人攻占了拉格头人的庄园,找到了拉格头人和小夫人顿珠,他们只是身体虚弱,没什么事。现在是拉格头人的大夫人央金旺姆要求将领地和财产一分为二,一分给扎西,一分给云丹。”
“什么?”屋子里的少年们起哄,哪有这样的,败军之将还敢狮子大开口。
“地契和奴隶的卖身契什么的都在央金旺姆手里。”丹派补充道。
有恃无恐哪,那向巴和丹派就是来做说客了?一屋子的不友善目光让丹派遍体生寒。
阿奴还在催他:“快说。”
丹派一急,开始结结巴巴:“那个,那,那。。。”
阿奴连忙端来酥油茶,丹派感激的看着她,喝了一口茶,他镇定下来:“仁达寺主来求掌教帮忙。”
阿奴跟刘仲解释:“仁达寺也是白教的,白教掌教是都松钦巴大师。”
丹派继续说:“掌教在玉树没有回来,那里的宗喀六部还想跟中原开战,掌教去调解来着。”
刘仲哼了一声:“宗喀部早就是我大汉属民。。。”阿奴捂着他的嘴,笑着对丹派道:“继续。”
丹派知道刘仲身份,也不介意,继续道:“向巴啦知道罗桑啦是云丹师父。。。”
桑杰冷笑:“原来的师傅不是仁达寺的吗?”
阿奴怒道:“都闭嘴,听丹派说。”
丹派不说了,泥人也有三分土性,这里的人明显不欢迎他,他只是来看阿奴而已,干嘛看那些不相干的人的脸色。
阿奴见他不说了,自行演绎道:“向巴啦找我阿爸做说客,对吧?”丹派点点头。
“央金旺姆和扎西逃到仁达寺对不对?”
“是。”
“你们为什么那么笃定我阿爸肯当说客?”
“拉格头人的领地原来没有这么大,现在的领地有近一半是央金旺姆给他带来的。”
原来又是血缘问题,如果继承人是拉格和央金旺姆的孩子,那就没有问题了。云丹是拉格头人跟小夫人顿珠的孩子,然怪央金旺姆心有不甘,收养了扎西,但是拉格头人自己有儿子,又怎会愿意将继承权交给扎西。
“可是云丹身上那些锈针又怎么交代,摆明了是央金旺姆干的,卓玛说他发病的时候才两岁,央金旺姆也太丧心病狂了。”
丹派摇头,他也不知道。
“真奇怪,他们为什么要将领地合在一块?各自婚配不就没这些麻烦。”
“他们两个原来领地都不大。央金旺姆的更小,有好几个部落打她的主意,她不想被别人吞并掉,那时候只有拉格最合适结婚,两人当初谈好的。”
想来央金旺姆和拉格当初都想得很美,两个人领地毗邻,结婚后领地扩大,央金旺姆不至于吞并的无影无踪,生的孩子又可以继承领地,谁曾想央金旺姆一直不下蛋,拉格头人移情别恋,娶了顿珠,生了云丹,这样麻烦就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