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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度假酒店房间时,慕暖发现,薄暮琛的行礼已经不见了。
坐在落地窗前,雪景依旧,而她的心情早已不复平静。
手掌心传来刺痛的感觉,她这才发现两只手掌都被磨破皮了,她拨通了客服电话,“你好,我是8520房,可以请你们送消毒酒精上来吗?”
“好的小姐,请稍等,我这就联系客房部。”
门铃响起,客房部经理亲自到来,她面露歉意,先是递上消毒酒精,而后说:“抱歉小姐,和您一起来的先生已经退房了,还请您……”
客房经理以为是小情侣闹了矛盾,她看向慕暖时,神色染了些同情。
而慕暖仅是平淡地应了声“我知道了”。
“那就再见了,我稍后派人来清理房间。”
关上门后,慕暖整个人瘫软地坐在地面上,她不知道桑柔和薄暮琛说了些什么,她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变得……薄情。
算了,疼就疼吧,她现在连在伤口上抹上酒精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这样坐了半个小时,再次站起来时,头晕目眩。
她想,或许是薄暮琛知晓真相了。
终于还是被揭穿……
拖着行李箱,慕暖孤零零地走在下山的道路上,有不少的的士车从她身旁经过,纷纷停车询问她是否需要打车,而她置若罔闻。
他,一直都是关机状态。
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留给她。
“嘀嘀——”
“嘀嘀——”
“嘀嘀——”
慕暖仍是拖着行李箱慢悠悠地向前走,目光垂落看向灰色的地面,坐在驾驶座上的男子终于丧失了耐心,他停车,大步上前追到慕暖身侧,抢过她的行李箱,拉着她,而后将她塞进副驾上。
“天色逐渐昏暗,你一个女孩子孤身走山路不安全。”
慕暖:……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恶毒?竟然助纣为虐?”
慕暖:……
“慕暖,说话!”
慕暖:……
阮晟微微侧过头看向慕暖,这一看,令他触目惊心,他看见——
一直不开口说话的慕暖,上齿紧紧地咬住下唇,下唇沁出点点血珠,可见力道并不轻。
他猛地踩下刹车,转过身捏住慕暖的两颊,大力地迫使她张开双唇,使得她的上齿分离开下唇。
“你……”何必自残呢……转念一想到那病历上写的症状,阮晟心惊不已,不经意,他问道:“你有坚持吃药吗?”
听到这话,慕暖才有了反应,她恶狠狠地盯着阮晟看,眸中迸出杀意,她一字一字地说:“我、没、病。”
阮晟知道她的忌讳,身为医者,他安慰道:“你不能潜意识里催眠自己,这样反而会加重你的病情,如果你敢于面对,会能医治好的,我向你保证。”
保证?
慕暖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她说:“我凭什么相信你?就凭你刚才对我的伤害行为?”说完,她扬了扬两只手掌心,上面磨破皮的伤口处的血渍已经凝固,血液不再鲜红,又黑又紫,触目惊心。
“我很抱歉,是我糊涂了。请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我的师兄是德国哈鲁赛大学著名的心理学教授,如果你能去他那里接受治疗,我相信你的臆想症一定会痊愈的。”
臆想症……
从陌生人口中听到三个字,慕暖心中早已麻木,薄暮琛之所以会选择抛下她与桑柔一道离开,应该是忌讳,或者是厌恶她的病吧。
此刻早已心灰意冷的慕暖,在听到臆想症有可能痊愈时,终究是没有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