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筠的床尾对着衣柜,衣柜最下层放着一床被子,他上次留宿盖的就是那一条。
应羽泽俯身,侧面他鼻梁如山峦高挺立体,我用你一床被子行不行?
周筠闭着眼睛睡得正沉。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周筠:
很好,默认了。
应羽泽抱起那床被子去了一楼,又是熟悉的花瓷砖又是熟悉的长沙发,他长手长脚睡在上面有种睡棺材的感觉。
他睡眠质量一向好也不打呼,高一时候因为父母魔法对狙弄得一家鸡飞狗跳,应羽泽也生出过住校的心理。
可因为太过挑剔,最后打消这一念头,住校就要面对室友打呼噜,他还有轻度洁癖,一些状况他受不了。
时间走过午夜,屋内幽暗万籁俱寂,入秋蚊虫也不想夏夜那么多,应羽泽睡到一半觉得脸上湿乎乎有粘腻触感。
一睁眼看见了大壮的舌头。
应羽泽:
午夜惊魂。
困意插上梦想的翅膀飞出天窗,应羽泽伸手把柯基举起来,你做什么!
汪!
汪汪汪汪!
柯基努力嚎叫,一张狗嘴都要打成快板,肥美的身体灵活像泥鳅一样在半空中乱扭,一双狗眼坚定的看着应羽泽,有什么话要对他说,奈何物种不同无法表达,只能靠叫声和剧烈扭动的身体表达。
可能是狗当久了,应羽泽理解了它着急的表现,怎么了?
柯基是从二楼跑下来的,他下一楼睡觉时,狗一直留在房间陪周筠。
应羽泽穿上鞋大步上了二楼,周筠房间门大敞,能听到里面周筠难受的呻吟。
他身上烧得滚烫,怎么睡也感受不到缓解痛苦,被子踢到腰,整个人侧躺贴住墙面感受凉意,驱赶身体上的高温。
应羽泽扳住他肩膀,周筠身上出了不少汗,果然是发烧了,睡前吃的药没有缓解他的病情,现在他身上烧得厉害,只能带人去医院。
应羽泽伸手轻拍他的脸,周筠,醒醒。
又捏捏胳膊晃晃肩,周筠才艰难睁开眼睛,看见应羽泽的第一句话是,做梦了。
你是做梦了,一开始还说梦话呢,现在睁开眼睛人还是迷糊的,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应羽泽想回答他,没等张口就见周筠看着他,眼中溢着一种情绪,虚弱地笑了起来。
是个美梦。
他笑容贪恋又满足,像年幼的孩子得到了棒棒糖,攥在手里不舍得吃,就算不吃光看着,心里也觉得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