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霍席丞冰冷的眼眸死死地盯着他的脸,不错过上面任何痛苦表情。
s级oga发情期的信息素对alpha来说就是最致命的毒药,霍席丞此刻同样如烈火焚身,被信息素支配的恼怒勾起他久远的回忆,而罪魁祸首,就是面前这人的母亲。
他面若冰霜,一字一顿:“你知道,伪装性别的oga,是什么下场吗?”
这句话从耳朵里钻进去,如长枪穿透他混沌的思绪,他迟缓地想起,曾经那个被拖走的oga。
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还活着吗?
眼底漫上些许晶莹的水花,其实叶冉也不过是个还差几个月才到十八岁的少年,只是从小就在残酷的环境下学会了如何掩饰自己的伤痛。
他所学习的求生之道没有示弱二字,只有忍。但是在这一刻,他在霍席丞的震怒下无法再隐瞒一个事实,他真的怕了。
他骗了霍席丞那么久,没有一个上位者可以忍受这样的欺瞒。他知道霍席丞真的做得出来,就算他是他的儿子。
曾在任务途中见过的,遍体鳞伤依然不被放过的oga,被alpha轮流标记而腺体撕毁的oga,大着肚子不停生产直至死亡的oga,一幕一幕惨烈的画面统统浮现在脑海里。叶冉克制不住地恐惧、颤抖着。
他在窒息中逐渐丧失了全身的气力,手臂蓦然垂下,霍席丞没想到他在这时候却开了口。
“不要……”
他声音嘶哑,竟是带着哭腔:“我求你,别……”
霍席丞心头猛地被锤中,手一松,叶冉摔落下去。
他俯跪在地,撕心裂肺地咳嗽,艰难适应着突然涌入气管的氧气。
好不容易削减了濒临死亡的绝望,属于发情期翻腾的情欲又将他淹没。
oga的发情期是没有办法靠自己度过的,等级越高的oga发情期越强烈。他其实没有完全承受过发情期的折磨,都是在一开始就给自己注射抑制剂,但是此刻,被诱导剂引发出来的情欲甚至比正常发情期还要恐怖。
叶冉难受地扯着衣领,已经无法把注意力放在霍席丞身上,只觉自己被架在火焰上烤,苦不堪言。他几乎将整个身子贴在地面冰冷的瓷砖上,左右翻滚着,以此缓解体表的燥热。
霍席丞冷眼看了他一会儿,嗤笑一声,转身走到沙发前,随意靠坐上去,居高临下地观摩着叶冉饱受折磨的模样。
他抽了一支烟,尼古丁冲淡了信息素的刺激,腺体依旧胀痛,他干脆不再控制,任由冰寒的信息素肆意扩散。
可是这寒凉的气息接触到叶冉的时候,没有任何缓和的作用,反而增添一股奇异的酥痒,令他不自觉想靠近。
不够,还不够,如果再多一点……
理智终于悉数瓦解,他眼前一片朦胧,腿软到站不起来,只能遵循着本能竭力往某个方向爬着。
霍席丞岿然不动,只漠然看他狼狈又可怜的模样,这就是oga,就算再强,到了发情期也只能寻求alpha的施舍。
其实倒也不是不能给他,他承认,他对叶冉的感情并不纯粹,没有一个父亲会对自己的儿子产生欲望,尤其是当发现叶冉是oga的时候。
霍席丞没有困扰多久便接受了整个事实,这么多年在这个位置上,什么腌臜事没处理过,他本就不是循规蹈矩的人,何况他也从没把叶冉当儿子来看待,毫无亲情可言,又谈何世俗伦理。
闻到那股浓郁又熟悉幽兰香时,霍席丞很快就反应过来,他一开始的确怒不可遏,甚至动了把他扔进alpha堆里的念头,但是看着他泛着潮色的脸蛋,单薄削瘦的身躯,他突然又不想这么做了,他想彻底占有他,让他的体内灌满他的精液,沦为只会在他身下承欢的性奴。
清甜的信息素源源不断地从叶冉身上逸散着,让霍席丞心中的欲望变本加厉,他眼神晦暗,蕴藏着一场风暴。
果不其然,叶冉抓住他的裤脚,他竭力抬起头,那双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睛此刻被泪水模糊。
他神志不清地乞求道:“求你……”
霍席丞抓住他后脑勺的头发,让他仰起脸,他的声音如魔鬼般在叶冉耳边响起,引诱着他堕入地狱。
“你想要什么?”
“求你,”叶冉眼神挣扎,勉力开口,“杀了我……”
“砰——”
霍席丞按着他的后脑将狠狠他压在沙发上,只有脑袋侧着,留给他一点说话的余地。
“你说什么?”他恼羞成怒。
信息素疯狂地倾泻,压得叶冉动弹不得,好似要逼出令他满意的回答。
叶冉不再吭声,刚才的对话已经耗尽他为数不多的气力,此时又承受着霍席丞暴戾的信息素,内外双重冲击下,意志荡然无存,只剩下身体的渴望。
他现在就如同一张白纸,仅仅被刻上了情欲的字眼,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又身在何处。
后穴骚痒难耐,他忽觉委屈,细细哭喘着,在霍席丞手下难受地扭动起来。
霍席丞脑中的弦“啪”地崩断了,他手上动作,扯下他凌乱碍事的衣衫。
叶冉白皙的后背就这样暴露在他的视野中,几道消不下去的疤痕将原本优美的背部分裂开来,却产生了一种凌虐的美感,肩胛骨嶙峋耸立,如展翅欲飞的蝶,却被人拽下翅膀,凄惨地跌落在地。
他上半身趴在柔软的沙发上,只有双脚落地,臀部微翘,两瓣圆润的臀肉间,那只娇嫩粉润的穴微微缩着,流出的清液顺着大腿根滑下。
霍席丞一只手握着叶冉的腰,一手分开他的臀瓣,手指破开穴口的褶皱,那从未被人造访过的地方极为紧致,就算有液体的润滑也难以前进。
身体里进入异物的感觉很奇怪,叶冉轻哼一声,有些受不住。
但霍席丞没有耐心,他粗暴地塞进几根手指,草草扩张两下就抽出来,穴肉还来不及反应,微微张阖着,又吐出一股液体。
他将性器对准那个入口,粗长的性器极为狰狞,可惜叶冉背对着,若是他能看见,怕是会吓得挣扎起来。
霍席丞握着叶冉的腰一提,臀部被迫抬高,他往前一顶,性器便破开穴口的褶皱,进了一个头。
“唔嗯……”
叶冉上身反射性弹起,又被强硬地扣着后颈按回去,后颈的腺体被宽大的手掌压着,穴内胀痛,仿佛被撕裂般,眼泪无意识沾湿了沙发,却引不起任何怜悯。
太紧了,穴肉死死绞住异物,霍席丞双眸赤红,寸步难行。
他一巴掌扇在叶冉的臀上,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留下粉红的掌印。
他命令道:“放松。”
臀肉被重重地责打,叶冉呜咽一声。
顶级alpha的尺寸不是寻常人能承受的,叶冉初经人事,只能咬着手臂的软肉艰难承受。
他听话地尽力松开穴肉,想削减一些痛苦,结果下一刻,霍席丞整根撞进来。
!!
好痛。
叶冉倏地攥紧沙发,留下深刻的抓痕,眼泪失禁般往外流淌,青筋浮现在手臂上,他嘴里发出微弱的哭叫声,全身都在剧烈地颤动着。
霍席丞克制着停了两秒,等他适应,然后才攥着他的腰动起来。
由于叶冉过于紧绷,他一开始进出的弧度很浅,渐渐地,穴肉被肏开了,湿软地裹在霍席丞粗大的性器上。
穴口原本粉嫩的软肉被撑得发白,随着他的抽插,那一圈嫩肉也跟着一进一出,甬道里分泌的液体已经被打成了泡沫,粘在周边,一片淫靡。
霍席丞大开大阖地肏他,每当性器抽出来,就带出一小股清液滴落在地面,如同失禁一般。
叶冉被撞地喘不过气,他想求身后的人轻一点,却断断续续发不出一声完整的音节。
酥麻的感觉从后穴处传来,逐渐漫延上四肢百骸,他在这陌生的快感里沉沉浮浮,找不到依靠。
“唔!”
身前被忽视已久的性器也不断流出液体,终于在某一刻颤动几下,射出一股粘稠的白浊。他在没有抚慰的情况下高潮了。
射精的余韵让他身体轻颤着,后穴瑟缩,霍席丞闷哼一声,愈加大力地肏干。
叶冉还处在不应期里,霍席丞每动一下,他就狠狠一抖,后穴里滚烫的阳物摩擦着娇嫩的软肉,叶冉感到一阵致命的快感席卷上天灵盖,他不知道这是什么,睁着那双茫然的眼眸,失神地盯着沙发的一角。
下一刻,瞳孔骤然扩大,眼前一片空白,大股水流涌到穴口,又被异物堵住,只有小部分从缝隙流出。
穴肉再次死死绞紧,霍席丞停下来,抓着叶冉柔软的发丝把他的脸侧过来,瞧着他高潮时的表情。
他嫣红的嘴唇微微张开,露出里面粉嫩的舌肉,发丝被汗液沾在额头上,眼神迷蒙,眼角还挂着泪珠。
他全身都泛着诱人的淡粉,蝴蝶骨向后折,臀部被迫翘起。
好一副淫荡的模样。
霍席丞呼吸蓦地加重,喉间滚动,信息素愈发肆虐,冰寒的气息和清甜的幽兰香缠绕在一起,在这场交媾中衍生出糜烂的味道。
甬道深处在高潮中张开了一个小口,引诱着alpha的侵占,没有alpha能抵抗标记的本能,就算是霍席丞。
他一次比一次肏地更深,几近触碰到那个入口。
叶冉像是终于反应过来,开始疯狂地挣扎,却逃不脱身后alpha牢固的桎梏,他嘴里哭求着:“不要,不要标记……”
如果被标记,他就一辈子逃不开alpha的掌控,成为发泄性欲的工具。
霍席丞被原始的欲望操纵了理智,全然不顾他的反抗,只一心想撞开叶冉的生殖腔。
下身传来的痛楚让叶冉越来越清醒,却没有力气再做抵抗,泪水滚落,难道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只能换来这样一个结局吗?
心脏像是破碎开来,剧烈地疼痛着,叶冉崩溃地哭着:“父亲……”
那是他从未叫过,却曾在心底默念了无数遍的称呼。
声音微弱,却足以刺痛霍席丞的双耳,他蓦地一顿。
叶冉已经到了极限,半昏半醒地趴着。
霍席丞咬紧后槽牙,抽出身,叶冉就软绵绵地滑落下来。
他一手揽住他的腰,不让他落到地上,另一只手捞起他的双腿,将他打横抱起来。
叶冉意识模糊,只知自己逃过一劫,深受折磨的后穴肿胀刺痛,他却无从顾及,终于脱力晕了过去。
霍席丞看了叶冉一眼,抱着他往房间走去。
将他放在床上,腿间还硬得厉害,霍席丞走进浴室,拧开了水闸,右手握上勃发的阴痉,快速地撸动。
脑海中回想着叶冉脆弱的神情和那柔软紧致的后穴,性器愈发狰狞。
他仰起头,温水顺着修长的脖颈滑落,又沿着流畅的肌肉沟壑流下。
他重重地喘息,额头抵上冰凉的墙面,手上的动作停下,浓厚的精液喷射出来,粘在灰白的瓷砖上,又被水流冲落。
霍席丞睁开眼睛,里面回归了平静,犹如深不见底的大海,无法琢磨其中深意。
13
晚宴散场,兰舒因为溺水被搀扶到房间休息。
门被粗鲁地推开,兰晋泽怒气冲冲走到兰舒面前,挥手给了他一巴掌。
“废物!”
兰舒转过头,垂眸遮住其中的情绪:“父亲息怒。”
兰晋泽扯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道:“你知不知道你坏了我多大的好事?!”
兰舒不言不语,心中泛起无限嘲讽,他难到真以为事成之后就不会被那位追究吗?
事已至此,兰晋泽也知道这事不完全怪他,他没想到霍席丞防备心这么大,根本就没踏进房间,但心里的怒火只能找兰舒发泄。
兰晋泽狠狠瞪了他一眼,见他这副软弱可欺的样子就来气,干脆摔门而去。
兰舒这才缓缓抬眼,那里面没有一丝担惊受怕,只有深沉的算计。
---
霍席丞从浴室出来,坐在卧室的沙发上,静静盯着床上蜷缩的身影。
房间里没开灯,漆黑一片,但s级alpha的视力极佳,可以清楚地看到任何细节。
窗户开了一半,风夹着雨飘进屋中,窗帘被吹地沙沙作响,床上的人应是冷了,抓着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
雨声叮铃,残暴的野兽终于在他的领域里收敛了锋利的爪牙,沉默地注视着自己熟睡的猎物。
不知过了多久,那无知的猎物又不安分地动起来。
香甜的信息素逐渐漫延在房间里,带着oga强烈的欲望。
叶冉半昏半醒间,再次被复发的情欲操控了身体,但这一次,他没难受多久,就感到背后有一道热源靠近。
被子被掀起来,炙热的异物从身后进入,后穴还湿软着,没多大阻力,叶冉轻哼一声,攥紧了床单。
那东西在后穴里浅浅抽动,细密地研磨每一寸嫩肉,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他的头脑越发混沌,信息素自发勾缠着背后那人,叫嚣着想要更多,但穴里的东西一直不紧不慢地抽插,无法完全抵消发情期的需求。他身子不自觉的跟着频率摆动,想加深它进出的程度。
“嗯……”叶冉半睁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大脑无法调动注意力集中,他只认为自己在做梦。
这是一场淫靡秽乱的梦。
霍席丞提着他的腿把他翻了个面,正对着肏他,眼眸暗沉,紧紧盯着叶冉意乱情迷的脸。
他的动作逐渐大了起来,每一次都整根拔出,只留下一个头在里面,再深深地撞进去,叶冉被肏地喘不过气,不得已张开嘴巴,每次吸气又被顶地呛出一声泣音,涎水来不及吞咽,顺着颊边流下。
霍席丞抓着他的大腿,叶冉腰部以下全部离开了床面,只剩下背部在床上摩擦,把床单蹭出一条又一条的褶皱。
腰很酸,如果不是被人提着,他根本维持不了这个姿势,因为不舒服,他又胡乱地叫哼着,分不清是哭还是呻吟。
或许潜意识里不允许他这么放肆,他就把手臂挪到嘴上咬住,抑制那些淫乱的声音。
耳边骤然只剩下了急促杂乱的喘气声,霍席丞有些不满,他“啧”了一声,又把他翻了一面,让他跪趴着,手肘撑在床上,口中再无阻碍,哼叫声难以控制地溢出。
乳尖被指腹捏起来揉搓,霍席丞常年练枪,手上带着很厚的一层茧,近乎一瞬间那软嫩的肉粒便挺立起来。
多重快感的冲击下,叶冉脑中白光一闪,再一次高潮了。穴肉痉挛着绞紧贯入体内的性器,身体受不住地轻颤。
霍席丞俯下身,按上他的后颈,手指发力,那个脆弱的部位被狠狠地揉搓着,激得叶冉狼狈地哭出声,他想躲,却被另一只手从腰间锢住,动弹不得。
太过了。
从未经历这般情事的他又这么会是霍席丞的对手,只能在他身下温顺地俯首称臣。
不用灯光照射,霍席丞也知道那地方肯定已经充血红肿,他身下猛地凿进穴内深处,在他来不及反应之时,从前方扣住他的脖子向后拉。
尖锐的牙齿嵌进肉里,浓郁的,属于s级alpha的信息素就这样灌进叶冉的身体里,随着血液流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与此同时,深埋在体内的阴痉喷射出浓稠的精液,他射了很久,几乎填满整个甬道。
所有神经都强制兴奋起来,脖子被迫仰起,腰背弯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顶出来的肚皮微鼓,张示着里面含了多少淫液。那只大手就这样用力覆在这个地方,清晰地摸到那里鼓胀的弧度。
快感与痛感叠加了一层又一层,叶冉叫都叫不出来,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被侵犯,过度的感官刺激让他许久回不过神,直到身后的人松开手抽出性器,他再也无力地趴倒在床上,身体依旧在一动一动地打着颤儿。
精液射地太深,一时半会儿流不出来,穴肉合不拢地开阖着,他浑身都是湿淋淋的,各种各样的液体遍布全身,霍席丞看了一会儿,还是抱着他去洗了个澡。
叶冉全程没有意识,发情期和临时标记耗费了他所有精神,此刻无论霍席丞如何动他,他都昏昏沉沉地睡着。
诱导剂引出的发情期终于在alpha的标记下退居巢穴,不再有兴风作浪的能力。
霍席丞把他放回床上,自己却没有丝毫睡意。他现在头脑清醒,与oga的结合释放了他压制许久的alpha本能,那是beta无法缓解的欲望。
他已经许久没有在性事上这么放纵过了,叶冉和以前那些人都不一样,他的身体着实让他感到愉快,果然,高阶oga浑身上下都是尤物。
原本他想着和叶冉做一次,尝过滋味后便会腻味,现在他改变主意了,或许,他可以把叶冉留下来。
……
雨势渐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霍席丞不再久待在房间,转而去了书房。
有下属发来信息,说是有关昨晚调查的事。霍席丞打电话过去,下一秒就被接通。
“先生,那间房里被放了oga信息素诱导剂。”下属在那头汇报,“是兰家。”
霍席丞眸色很冷,又是诱导剂,看来有些人是过的太舒服了。
“之前那批货拿到了吗?”
“已经到手了。”
“既然兰家不想要这笔生意,那就别要了。”
“……是。”
下属心惊,他没想到这次霍席丞动作会这么大。兰家一直以生产军用器械闻名,所以才能位列四大家族之下多年,虽然霍家自身也有这条生产线,但是谁又会嫌手里的武器多呢?
既然兰家敢用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那就要做好承受怒火的准备。
他以为这场谈话就到此为止了,没想到霍席丞又开口,吩咐他送个东西过来。
听到那东西的名字,下属面色奇怪,却不敢多问,只恭声应是。
---
叶冉醒来的时候早已天光大亮,意识先一步清醒,眼皮颤动两下,还是睁开了。
身上传来的感受很清晰,提醒着他昨晚发了什么,没有一个地方不泛着酸痛,下身那处尤为不适,一时间甚至无法起身。
他躺着陌生的床上,眨了眨干涩的眼睛,里面却没什么情绪,看不出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撑着床慢慢坐起身。
被子滑落,露出满身斑驳的青紫印记,尤其是腰间,更是密集到了可怕的程度。
后颈刺痛,不属于他的信息素流淌在他的血液中,霸道地占据着他的身体。不用摸也知道,那里此刻有一个明晃晃的牙印,很深,与其说是标记,不如说是一种警告。
他和他的亲生父亲上床了,就在昨天晚上。
他没有体会过来自于父亲的疼爱,却先得到了他的性。
叶冉缓缓曲起膝盖,手臂环在膝前,他埋下头,单薄的背脊轻轻颤抖。
这是他小时候的习惯,每次受了伤,没有人关心他,他就自己抱住自己,在心里说着没关系,不疼的,但十岁以后他就再没有这样过了,因为他终于懂事了,知道这些只不过是自欺欺人,伤口不会提前好,未来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当年那个脆弱的小孩早就消失在枪林弹雨中,如今的他只会咬碎了牙把血往肚子里吞,但是此刻,就让他再骗自己一次,最后一次。
门锁传来轻微的响动,叶冉蓦地抬起头,瞳孔紧缩,不自觉屏住呼息。
那扇房门被打开,高大俊美的alpha抬步走进来。
叶冉汗毛都竖了起来,全身紧绷到了极致。
霍席丞却仿佛没看到他戒备的模样,将手上拿的东西放在床头柜上,随口一问:“醒了?”
叶冉死死盯着他,一字不答。
被子被他拉起来,勉强遮挡了身躯,其实这对霍席丞来说毫无意义,但却能给叶冉一点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可是下一秒,霍席丞就向他伸出手,叶冉几乎条件反射地向后仰,他的脸色很白,神情无法掩饰地流露出恐慌。
“怕我?”霍席丞眼眸微眯,语气意味深长。
他没有在意叶冉的恐惧,强行将他拉过来,alpha的力量天生就比oga大得多,何况霍席丞本身就足够强,叶冉还没恢复,更是轻而易举就被制服。
他上半身趴在床上,双手被禁锢在身后,反抗的腿被也被压住,被褥堆到一边,霍席丞看清了叶冉身上经过一夜酝酿后的痕迹。
眸色逐渐加深,他抬手轻轻抚过淤痕严重的腰部。
“你连oga的身份都敢隐瞒,还知道怕?”
叶冉在他手下发着抖,依旧一句话都不说,也不敢说。
他怕得厉害,这个姿势很轻易就让他联系到昨晚的场景,他后面那处还很疼,如果霍席丞这个时候再来一次,他真的会生不如死。
霍席丞看到他起伏明显的背部,雪白的肩胛骨上遍布红痕,后颈通红,深刻的咬痕截断了平整的皮肤,色情又下流。
他一手掰开他的臀瓣,原本粉嫩的穴肉被肏地破了皮,几近流血,高高肿起来,嫣红的一圈软肉此时因为紧张一缩一缩地动着,他觉得自己又要硬了。
叶冉不安地挣扎,霍席丞拍了拍他的屁股,让他别动,叶冉以为他昨晚没有尽兴,如今还要继续。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出来,直接浸在床单上,他屈辱地咬住嘴唇。
一阵窸窣声响起,冰凉的膏体被手指推入穴内,清香的药膏味弥散在空气中,叶冉倏地一愣。
那根手指在里面细细搅动一番就抽出,过了一会儿又推了一些药膏进去涂抹,药膏被温暖的体温融化成粘液,清凉的触感终于缓解了疼痛。
手指在肉壁上反复摩擦,久绷的神经舒缓下来,叶冉只觉一阵酥痒感从穴里传来,努力克制着才没有发出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霍席丞终于抽出手,同时松开了对叶冉的禁锢,叶冉立刻翻过身,抓过被子掩住自己。
他面色不再苍白,而是浮上浅浅的淡红,他低垂着眼眸,余光看见霍席丞手上拿的药膏。
知道自己之前误会了他的意思,嘴唇微微抿住,又怕之后他还要替自己涂,叶冉启唇:“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
霍席丞见他这好似羞赧的模样,似笑非笑道:“你可以?”
脸颊发烫,叶冉故作镇定地“嗯”了一声。
霍席丞没再多说什么,把药重新放回柜子上。
“我让人把你的东西都搬过来了,”他道,“你以后就住在这层楼第二间房。”
叶冉还来不及反应这句话里的意思,霍席丞交代下一句好好休息,便出了门。
这间房很明显是客房,虽然干净整洁却没有任何生活的痕迹,叶冉身上没穿衣服,他试着打开衣柜,发现里面竟然有一套衣裤,是简单的高领毛衣和休闲裤,甚至还有一条内裤。
别无他选,叶冉穿上准备好的衣物,柔软的毛衣领口蹭在颊边,冲淡了他身上的清冷。
他心中想着霍席丞的话,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忽地,他反应过来什么,急忙往楼下走去,霍席丞已经离开了,他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打开门。
两个身着西装的陌生alpha一左一右守在出口,远处还有其他岗哨,叶冉的手在身侧握住,他迈出一步,那两人立刻拦住他。
“请回吧。”
不近人情的声音响起,叶冉会想到霍席丞走前的目光,脸色忽地白下来。
——出不去的。
叶冉后退一步,“嘭”地合上门。
他背靠在冷硬的门上,闭了闭眼,胸口起伏。
偌大的房子里空旷非常,除了必要家具和摆件,冷清地仿佛无人居住,叶冉从来没有如现在这般觉得,这栋别墅像是吃人的巨兽,正在一点一点将他吞噬殆尽。
短短两天里发生了太多事情,每一件对他来说都不亚于灭顶之灾。从醒来起,叶冉一直在强撑着濒临破碎的理智。
就如此刻发现自己被霍席丞囚禁起来一样,慌乱是没用的,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对策。
叶冉知道霍席丞是什么意思,但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就这样被囚禁在这里。叶冉无法想象今后他存活的价值只是成为alpha的禁脔,被他的亲生父亲肆意亵玩,等他厌倦后,等待自己的就是和那些oga一样惨烈的下场。
他不禁头皮发麻,背后冒出冷汗。这些年他没日没夜地训练,历经生死一线、拼死搏杀,拼了命往上爬,如果最终只能迎来这样的结局,他还不如现在就一刀了结自己。
如今oga的身份暴露,他预想中最坏的后果却没有发生,虽然昨晚……但也许霍席丞只是受到他发情期的影响,这是不是意味着,他还有一点机会。
叶冉没有一刻这般庆幸,这些年的历练造就了他出色的能力,他想见霍席丞,告诉他自己还有别的价值,而不是……只能作为一个没有尊严的oga而活。
心悸感褪去稍许,不愿一直待在空旷的客厅,他来到霍席丞交待的房间里。果然,他平时的衣物都在这里,其余用品都被换成了新的。
叶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能以如此荒谬的理由住进霍家,他感受不到一丝欢喜,只有无尽的煎熬,每日会有人送来三餐,除此之外只有定时清洁的员工,但是他们从不多言一句。
他一直在等霍席丞回来,但是过了半个月,霍席丞依旧没有任何消息,他尝试着询问员工和守卫,他们却统一地答复“不知”。
叶冉在一日又一日茫然的等待中不再如开始那般镇定,虽然理智告诉他霍席丞一定会回来,但这种仿佛被世界孤立的感觉沉沉压在他心上,附加其上的是未知的未来,以及霍席丞难以琢磨的态度。
而埋藏在心中令他最不愿细想的,是他又会在毫无优势的情况下,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叶冉既焦躁又恐慌。
终于,在他被囚禁的第十六天晚上,霍席丞回来了。
叶冉听见声音,下楼来到他面前,深吸一口气,想说些什么:“先生,我……”
他想了许久,又沉淀了这么多天,才有勇气对霍席丞开口。
没想到霍席丞突然捂住他的嘴,嗓音微哑:“别说话。”
他眼神有些疲惫,身上气压很低,叶冉突然噤了声。
霍席丞又靠近一步,很近,几乎碰到他的身体,一只手从他宽松的衣摆处伸进去,抚摸到内里光滑细嫩的肌肤。
叶冉瞬间僵硬起来,不敢动作。他清晰地听见头顶霍席丞的呼吸加重了,alpha的信息素散在空中。
衣服被撩起来,叶冉心中警钟大作,他按住那只在他身上为非作歹的手,气息紊乱道:“等一下……”
霍席丞顿住,眼神幽暗,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叶冉不想错过这次机会,他硬着头皮开口:“先生,请让我重新执行任务。”
那只放在他腰间的手加重了力道,掐着柔韧的侧腰,危险的摩挲着。
“你想出去?”霍席丞声音低沉,好似带了些不以为然。
叶冉被弄得有些发抖,竭力忽视腰间的的动作,他声音不稳却格外坚定:“是。”
“我比大多数alpha都强,您交代给我的任务我都能完成。”
何止是完成,是出色的完成,好几次省去了霍席丞处理后续的精力。
就算霍席丞知道了他是oga,也不能否认他的能力,这也是他如今唯一能依靠的筹码。
霍席丞眼中看不出情绪,松开手,却并不答话,他转身走到酒柜前,挑了一瓶红酒。
瓶盖揭开,暗红的液体倾倒进杯中,霍席丞靠在柜台边,端起来抿了一口。
他衬衫领口的纽扣解了两颗,喉结滚动一下,勃发的肌肉若隐若现,优雅又迷人,他眼里带着审度感,目光轻飘飘放在叶冉身上,却没有他想象中的不满或震怒。
酒意松弛了他的冷峻,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慵懒起来。
叶冉紧张地站在原地,等待着他的答复。
霍席丞竟是轻描淡写地回答了他的第一句话:“当然可以。”
叶冉没有多放松,他知道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霍席丞越是表现的无所谓,他越是忐忑不安。
霍席丞又喝了一口杯中的酒,对他道:“过来。”
叶冉眼皮一跳,心脏悬起来,但在这种关键的时刻他不敢违背霍席丞的意愿,只能依言靠近。霍席丞把剩下的酒递给他,让他喝了。
叶冉接过来,心中那个猜测仿佛就要破土而出,他看了看杯中摇曳的液体,仰头喝掉,这酒年份久远,入口酸涩,回味起来却醇香浓厚。
霍席丞接过酒杯,抚上他的唇,粉嫩的唇面沾了一点红色的液体,加深了唇色,如同晶莹的红宝石。
玻璃杯底轻磕在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拇指碾压过那饱满的唇,擦出点血色,又沿着唇缝钻进去。
叶冉不禁后退一步,想挣脱,却被圈住腰,霍席丞在他耳边淡淡说了声:“反悔了?”
薄凉的语气瞬间压下了叶冉的反抗,他目光露出挣扎,任由那只手指搅弄水润的口腔。
软糯的舌肉被玩弄着,嘴巴合不上,涎水顺着嘴角流下来,叶冉眼漫上一层水雾,如果得到自由的代价依然是出卖自己的身体,他该如何选择?
手指退出来,狠狠地摩着下唇,霍席丞低头看着他水光潋滟的嘴唇,轻拍了两下他的脸蛋,低声吐出两个字:“跪下。”
叶冉脑中嗡鸣,倏地炸开,他顿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霍席丞极为耐心地等待他的反应,看到叶冉眼中从激烈的矛盾演变为妥协,他心中充满了兴致。
叶冉低头就能看见霍席丞顶起来的下身,他心脏剧烈地搏动,大脑却变得迟缓起来。
那晚的事情已经发生,无论如何他和霍席丞也回不到从前,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他也只能选择将错就错,因为没有人会来救他,就像曾经无数个疾风骤雨的夜晚,他只能抱着活下去的念头独自取暖。
双腿缓缓弯曲,膝盖磕在地面,凉得他浑身一颤。霍席丞解开裤链,那个狰狞的硬物就弹出来,打在叶冉的嘴边,他一手扶在他的后脑,以一个绝对掌控的姿态,居高临下地命令他:“张嘴。”
叶冉第一次直视霍席丞的性器,看着那个硕大的龟头,他难以想象自己要将他含进嘴里,心里又屈辱又害怕,一时间不敢动弹。
霍席丞眼中暗火愈甚,刚回来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做了,下面硬得厉害,这么多天没有发泄,那两个阴囊很是饱胀,不再等叶冉反应,他掐着他的双颊,迫使他张开嘴,往前一拉,那东西就顶进他嘴里。
叶冉哼了一声,扶住霍席丞的腿,无需再润滑,口腔里分泌的唾液自动将性器润湿,舌头不自觉挪动,他生疏地舔了一下性器顶端,霍席丞的气息忽然加重,推着叶冉的头,让他浅浅动起来,口里兜不住越来越多的涎水,尽数流出。
叶冉下颚发酸,嘴巴被迫张到最大,依然只能含住那根巨物的三分之一,他没做过这种事,被翘起的龟头一下一下戳着上颚,忍不住想吞咽,收缩的力道刺激着阴痉上的神经,激地那性器胀得更大。
“唔……”叶冉眼尾发红,有些受不住地想退开,被钳着后脑撞上来。
他止不住地发呕,喉口松开一瞬便猛地紧缩,手死死抓住霍席丞的裤子,生理性的眼泪从眼角滑落,霍席丞心中的暴虐欲更甚。
他轻易就在叶冉身上失了控,不顾叶冉的抗拒将性器深深插进他嘴里,快速进出着,每一下都近乎深入食道。
膝盖在地上跪得很疼,却远不及喉间的痛苦,霍席丞扯着他的头发,让他的头完全仰起,口腔和食管连成一条线,更方便那根性器的肏弄。
细嫩的软肉被碾地生疼,oga的喉咙本就狭窄,如何能受得住alpha性器的强制贯穿。这一遭过后,他怕是接下来几天吃饭都会难受。
但叶冉已无从再去想之后的事,他快要窒息了,努力想要挣开霍席丞的控制。霍席丞却拿信息素轻而易举地压制了他的反抗,让他只能乖顺地承受着深喉的折磨。
“知道吗,你上面的嘴和你下面的一样会吸。”
霍席丞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但叶冉已经无力再辨认他说了什么,他的咽喉被刺激到以能达到的最快频率收缩吞吐,又酸又痛,眼前被水光模糊,眉心紧蹙,面上尽是忍耐。
他完全失去了时间的概念,每一秒都度日如年,不知道过了多久,霍席丞在他被迫撑起的喉咙上一按,甬道骤缩,温热的精液射进他的嘴里,叶冉动弹不得,睁大了那双水润的眼睛,液体堵在喉间,他只能一下一下吞咽进去。
霍席丞终于把性器从他嘴里抽出来,叶冉软绵绵倒在地上,很缓慢地呛咳着,嘴巴被撑了开太久,此刻无法再合上,鲜红的舌肉垂在一边,上面还沾着些白色的东西。
他像是终于度过了一场劫难,失力地趴在地上,浑身都在抖动,瞳孔早已失焦,眼泪一滴一滴沿着鬓角滑到地面,积了一滩水渍,很是可怜。
霍席丞看着,心中莫名有些躁郁,他蹲下身,拽着叶冉后脑的头发让他抬起头。
他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焦躁:“还想出去吗?”
叶冉双眸渐渐聚焦,他努力动着唇舌,发出一声气音:“想。”
霍席丞暴躁地松开手,托着腰把他抱起来,剥了他的裤子,再次硬起来的性器从后穴里又肏了进去,alpha的欲望极其强烈,一次根本不能让他们满足。
叶冉完全没力气,只能依靠他扶在自己腰间的手支撑上半身。
霍席丞身形比他大了一倍,alpha的身体素质在各个方面都比oga强大,叶冉几乎靠近他怀里,每一次插进去的时候,霍席丞就稍稍松手,任由他坐落在粗长的性器上,叶冉使用过度的嗓子叫不出来,只有眼泪不间断地流淌。
霍席丞凶狠地肏他,又问了一遍:“还想出去吗?”
叶冉艰难地答道:“想……”
“很好,明天你就能出去。”
他终于被激怒了,像一只被侵占了领地的狮子,愤怒地讨伐那只愚蠢的猎物。
霍席丞在这里肏了叶冉许久,完事后不管不顾地将他扔在原地,独自上楼。
叶冉趴在冰冷的地上,没有一处是完好的,他缓了好久才扶着柜台慢慢起身,液体从从腿间流下来,他也无法擦掉,艰难地捡起衣服,这才踉跄着回了房间。
他打开浴室门,蹲在地上,手指从后穴里伸进去,抠挖了好一会儿,直到粘白的精液逐渐被清理干净,他这才松了口气。
联盟是不准生产避孕药的,oga是重要的生育资源,每一个新生儿都极其难得,他们没有自主选择的权利,一旦怀孕,除非意外流产,就只能把孩子生下来。
叶冉不敢想象在这样的场景下,如果他怀孕了会怎样,他只能尽力避免这种可能。
把自己裹在在被子里,他这才卸下了强撑的精神,昏昏沉沉地闭上眼睛,只希望霍席丞没有骗他,是真的会放他出去。
就算他仍然要像今天一样……至少,他还能有活下去的理由。
15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零散的碎梦魇住了他的身体,倾尽全力也无法挪动一根手指,耳边听得一些响动,却分不清是梦是真。
他像是浸没在粘湿的潮水中,水流随波涛涌动,压在身上,胸口沉闷,叶冉额上冒出冷汗,眉心紧蹙。
他用力地呼吸,一次比一次急促,终于在某一刻冲破阻碍,仿佛自深渊中急速上升,撕开了蒙在身上厚重的蛛网。
睁开眼睛,清晨的阳光自纱帘的缝隙中穿出,打在脸上。
叶冉正欲起身,却发现有什么异样,一个东西严丝合缝地扣在他脖子上。他伸手,摸到了皮质的触感,由于身体的温度而温热。
他翻身下床,无视下体的酸痛急步走到浴室,开门的时候手上蹦出了青筋。
等站到镜前,看清自己的模样后,他的身体遏制不住地颤了一下。
镜中,一个刺目的黑色颈环锁在喉间,后面恰巧箍在腺体的位置。两指粗,上面没有任何花纹,正中心处有一个圆圈状的平面。
叶冉抖着手,指腹触到那个圆圈,一股电流释放出来,细密地刺痛如针扎般漫延,他猝不及防地张开嘴——没有出声,损伤的嗓子只能发出些嘶哑的气音。
叶冉半弓着腰,熬过三秒的电击,手却始终不曾离开颈环,他没有再触碰那个指纹锁,只是贴在侧颈,手指弯曲,失了血色。
专用在oga身上的颈环,或者说“贞洁锁”,一个毫无保护作用,仅代表着这个oga有所属的器具。
只有见不得光的性奴才会被带上颈环,也只有他的主人才能将其解开,它是刻在oga身上的耻辱,也是alpha权力的象征。
叶冉没有想过霍席丞会把这个用在他身上,一时间脑中尽被屈辱占据,脸色白了又白,过了一会儿,又不可抑止地漫上绝望。
难怪霍席丞昨晚能够同意他的请求,原来这也是代价吗?是了,他又怎会甘愿让出唾手可得的猎物。
冰冷的汗水从下颚滴落,叶冉疲惫地阖上眼眸。
……
前些天霍席丞突然调了好些人把守在别墅外围,在本就有完整严谨的安保系统的前提下,更是将这栋宅院看管得密不透风。
然而平安无事地持续了半月后,他又撤走了那些人,只留下两个值守在此的下属。
程风便是其中一人,他受了霍先生指令,等着将一份文件交给里面的那位。
早上九点,门被打开,一名清俊的少年走出,五官如精雕细琢的玉胚,气质沉静。
他穿着一件白色立领衬衫,纽扣扣到了最上面的一颗,然而衣领处露出的黑色边缘却破坏了这份纯净的美感,如邪恶的枷锁将他禁锢。
程风上前一步,将文件递给他:“这是先生交代给你的东西。”
他的视线止不住地往少年颈间瞥,离得近了,才发现那是一个oga颈环,这令他一时失了神。
叶冉不自在地缩了下脖子,这当然起不到任何遮掩作用,他眸色微冷,接过文件夹,只点了下头,不再有任何表示。
一声响动,那门又重新关上,程风被震地一愣,摸了摸鼻子,脑子里闪过少年那张清冷的脸颊,他想不通一个oga哪儿来的那么大气场。
---
文件上是关于新任务的资料,接个货而已,对叶冉来说很普通,就是要费些时间。
他不用负责全程,只需中途和另外两个人交接,时间是下午三点,叶冉到的时候人还没来,他把摩托停在偏僻的街道旁,背靠在上面等待着。
手中百无聊赖地把玩着车钥匙,没过多久,一辆面包车就往这边开过来。
司机张望一番,见到叶冉,将停下车,两个体型魁拔的alpha从车上下来。
走在前面的是名皮肤黝黑的alpha,他原本正欲把车钥匙递出,结果定睛一看,发现了叶冉衣领处的颈环,再一看他的身形,清瘦单薄,面容姣好,那人的目光一下就变了味。
“哟,老吴,看我发现了什么,竟然是个oga!”
他不怀好意地凑近,落后于他的那名高个子alpha也面带惊异,口中调笑道:“瞧这细皮嫩肉的样儿,不会就是他来接手吧?”
“谁知道呢,上头只说派了个年轻的来,也没说是个oga啊。”
老吴眼里泛着阴秽的光,将钥匙又塞回腰间,朝叶冉抬起脏黑的手:“哪儿来的小o,是不是走错路了?”
他身上的汗臭和劣质信息素味将叶冉熏地一阵恶寒,他反手钳住老吴的手腕,旋身一拽,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他强壮的身躯放倒在地,没等两人反应,又一只脚踩在那人胸口上。
他脚上没用全力,约莫只使出了四十公斤的力道,alpha哀嚎一声,被砸得呛出一口唾沫。
这一出震慑住一旁的高个alpha,他眼神忌惮,褪去了轻浮之色。
叶冉弯腰从alpha身上拿出钥匙,自顾向面包车走去。高个alpha无法确定叶冉是否是指定的人,迟疑着挡在他面前,叶冉随手将摩托车的钥匙扔给他。
霍家的东西上面都有暗藏的标志,那人一看,不敢再阻拦,只是从头到尾都死死瞪着叶冉。
他俩只是普通的手下,接触不到高层,自然不认识叶冉,只觉得一个alpha,竟被个oga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甚是丢人。
面包车从二人身前开过,叶冉平淡地驶向目的地。
他没有因为alpha的调戏心生恼怒,他知道,只要那东西在他脖子上一天,他就得一直忍受那些不怀好意的眼神。而这个颈环,也以充满暗示性的方式贴在他的腺体上,霸道地昭示着他的身份和所属,引人无限遐想。
不出叶冉所料,接下来他接触到的所有alpha,大多直勾勾地将眼睛刺在他的脖子上,甚至还有一部分如先前两人那般欲要动手动脚。
由于刻意的刁难,他的效率大大降低,在各种周转中好不容易完成任务,叶冉回到时霍家已是半夜。
夜色如墨,宅院前的花草树木化作黑影伫立在旁,微弱的光亮自前方传来,只不过是门前的一盏灯罢了。
偌大的别墅内一片漆黑,寂寥无人,叶冉稍松了神经。脖子一圈渗出了汗,粘腻地极为不适,他紧抿着嘴唇,手脚都有些僵硬。
没有开灯,他径直回了房间,关上门,脚步加快,几乎是跑起来。
他俯在马桶上,止不住发呕。
太恶心了。
那些淫秽的、下流的目光,落在他的后颈,乃至全身,每一道叶冉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仿佛一双双油腻肮脏的手在身上抚摸。
腺体太过敏感,如同一个暴露在外的性器官,在戴着枷锁的情形下任人观赏意淫,再心大的人都受不了,何况叶冉从未以oga的身份示人。
下午什么也没吃,只吐出些酸水,他缓过短暂地眩晕,用清水漱了口。
身上出了汗,粘黏着不适,叶冉一边解开衬衫扣子,一边往外走,刚踏出浴室,就敏锐地察觉到房中有人,一道黑影静坐在他的床边,此时站起身,向他走来。
叶冉一惊,不由脱口而出,“先生,您怎么……”
“怎么在这儿?”霍席丞接道,语气带了些玩弄的意味,脚步不停。
叶冉不禁后退一步,后腰抵上洗漱台,霍席丞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腰间。
手指触到冰凉的皮革,耳边响起低凉的声音:“解开。”
叶冉从惊愕里回神,霍席丞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他手心微微出汗,放在那里没有动作。
叶冉知道他没有拒绝的资格,就算这是他自己亲手捧上的代价,他也无法轻易迈过心里那道坎。
衬衫纽扣被另一只手接管,一颗一颗剥开,少年雪白美好的身体呈现在alpha眼前,上面还残留着昨晚的痕迹,而他的父亲,此刻埋首在他脖颈间,轻轻地闻嗅。
单薄的衣衫滑落,叶冉柔软的腰被大掌握住,霍席丞哑着声音在他耳边细语:“解开,我不想重复第三次。”
声响传入耳膜,激起一大片酥麻感,叶冉像是被扼住命脉,梗着脖子,颤着手摸索着。
“咔哒。”
皮带被解落,霍席丞牵着他的手背在身后,将皮带缠上去。
捆绑对他们这种人来说是必修课,霍席丞手法娴熟,叶冉挣了下,皮带纹丝不动,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心中慌张,肩膀瑟缩了一下。
霍席丞剥落他的裤子,那稚嫩的性器裸露出来,叶冉全身紧绷,大腿不由夹了夹,他呼吸错乱,脸颊温度上升。
那张清清冷冷的脸上带着无措和怯意,又有藏不住的羞涩,霍席丞下身勃起,顶在他腿间。
夜间的冷气裹在少年赤裸的身体上,霍席丞的呼吸很重,炽热的吐息打在他肩颈,如火焰般灼烧着那块皮肤,叶冉忍不住侧身躲了一下。
左腿被搂着膝弯抬高,腿间大喇喇地敞开,身下隐秘的小穴就这样暴露出来,因为昨晚才承过欢爱,那里颜色鲜红。
霍席丞面上没有表情,眼里的冷漠却被欲望取代,他用粗糙的指腹揉了揉,刺激得那小口不断收缩。
叶冉不在发情期,后穴没有体液的滋润,被指腹磨得火辣辣的,他猝不及防地轻哼一声,继而又咬住嘴唇。
霍席丞嗓音低哑,戏弄之意不加掩饰:“怎么这么干?”
叶冉一抖,原本苍白的脸上晕上羞红,心里却怕霍席丞直接进来,那样受罪的还是他。
他唇瓣轻动,眼睫细细颤抖:“那边……有沐浴露。”
……
叶冉被霍席丞按在洗漱台上肏,粗硬的肉棒直直捅进狭窄的穴里,来回抽动。
霍席丞从身后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向前方的镜子,那里清楚地展示着他此时的模样。
镜中雾气氤氲,叶冉被肏地浑身潮红,额发微湿,嘴唇被咬地泛白,满脸都是情欲的痕迹,眼眸半阖,瞳孔微微涣散,一副被操透了的样子。
他霎时从混乱的情事中清醒,死死闭上眼,不堪这番羞辱。
这违背了霍席丞的目的,他故意将性器狠狠碾在肉壁的那块凸起上,逼地叶冉泄出声。
“睁开眼睛好好看看,”他抚摸着叶冉后颈的颈环,声音如恶魔般刺耳,“你说那些alpha想见到的是不是你现在这个样子?”
心脏猛地揪起,那些下流的眼神一道道浮现在眼前,叶冉又开始恶心,胸腔处迟钝地感到钝痛。他还是睁开了眼睛,却没有聚焦在镜面。
所以他什么都知道,知道自己戴着颈环会遭受怎样的对待,知道自己的隐忍和屈辱,他是故意的。
身后还在被不断侵犯,他呼的吸愈发杂乱,双手捆在身后,上身几乎完全悬空,只剩腰胯硌在洗漱台上,摁得生疼。
一滴水珠掉落在瓷白的台面,叶冉垂眸,喃喃问道:“……为什么?”
因为他只是一个错误的存在,一个不在霍席丞掌控范围内的意外。
霍席丞将指腹贴在指纹锁上,颈环轻松脱落。
“叶冉,你没资格问为什么。”
诱人的身体,顽强的生命,血管里流着他的血,又生了个oga的腺体,这些都是他的原罪。
霍席丞低下头,咬上他的腺体,信息素注入进去,冰寒的气息强行霸占了幽兰的领地。
又或许这些都不足以成为原因,一个oga,能在alpha的统治下拥有这般能力,就注定了他前路的艰险,毕竟,高贵的alpha怎能容许oga在其疏忽下成长到如此地步。
毕竟,oga从来都只是alpha的附庸。
16
叶冉觉得自己或许知道霍席丞的目的了。
白天,他会接到一些任务,那些任务没有危险性,却是复杂繁琐,对曾经的他来说不过是多花费些精力而已,但是如今,这些琐事却都显得如此满怀恶意。
他需要各方辗转,在众多alpha的骚扰和排挤下,精神和体力都将消耗殆尽,才不至于出现失误。
如果只有一天是这样,叶冉也许还能安慰自己是个巧合,但每一天他的任务都大同小异,他就很难再自欺欺人。
而与此同时,霍席丞规定他必须在晚上十点前回去,然后迎接一场激烈的情事。几乎没有哪个地方没被他们用过,床上、客厅、浴室,还有一次在落地窗前。尽管知道宅院附近不会有任何人,叶冉依旧本能地颤抖,他总是能幻想出一双偷窥的眼睛躲在外界幽暗的角落里。
霍席丞好像不再满足于单纯地性爱,自从某个晚上他将口枷带在叶冉嘴上开始,他便陆陆续续将一些东西用在他身上。
夹子将乳尖磨破皮,锁链将双手拷在床头,按摩棒会在后穴里塞一整夜……
叶冉每晚只能睡很少的时间,有时候弄得狠了,他甚至彻夜难眠。身上的痕迹没有消停过,昼夜的折腾让他的神经隐隐处在崩溃边缘。
直到霍席丞再一次问他,还想不想出去,他才在一片狼藉中骤然惊醒。
身体很累,精神更累,叶冉短暂地迟疑了,脑海里划过了很多念头。他想,他现在和霍席丞到底是什么关系,上下级、父子、还是见不得光的情人?又或者,连情人都不配。
他的初衷是不被困于一隅,不能沦落成alpha的所有物,可是现在呢,他在做什么?
叶冉感到很迷茫,可是不这样,他连最基本的进出这栋别墅的自由都没有。而正因如此,他又必须付出身体的代价。
他好像终于明白了霍席丞的意思,他想逼他自愿放弃机会,想让他心甘情愿画地为牢。
叶冉突如其来地憎恨自己oga的身份,如果不是这颗腺体,是不是他就不会和自己的父亲上床,不会走到这条死路上,他还是像以前那样数着日子珍惜地过完每一天,然后出使一个新的、可能会要了他的命的任务。
霍席丞像是在对付一条不听话的狗,在它快要死掉的时候给予它温饱,诱它套上绳索,而他的骄傲又不允许他将这条狗生拉硬扯,所以钝刀子磨肉,势必要驯得它亲自叼着绳子放进自己手里。
可是这条狗就是不乖,它很倔强,就像叶冉一样,到了这个地步,还在死守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明明霍席丞早已拥有对他完整的控制权。
……
霍席丞想不通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这个oga和他见过的所有oga都不一样。叶冉明明已经顺从地躺在他的身下,任由他为所欲为,霍席丞却清晰地体会到了距离感。
他的身体就在那儿,霍席丞进入他,却不能得到他。
他的骄傲和权力好似都受到了无形的挑衅,如一缕飘忽而过的烟,无法亲手拽过来作为审判叶冉的证据。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暴躁,于是用尽手段迫切地想要得到叶冉的臣服,却没有任何用处。
是的,没有用。叶冉在他面前低下头,他却看见他清凌凌的傲骨。
叶冉太美了,不只是那张皮相,尤其是当他作为一个oga,那张脸露出似愉似痛的表情时,足以让任何一个alpha为之疯狂。
那是他的孩子,是在他掌控之下长大的oga,叶冉理所当然只能是属于他的。霍席丞要的是叶冉的一切。
从对他产生性欲,到和他上床,占有欲如雪球般在心中无限膨胀,他可以纵容叶冉不自量力的请求,却无法再从他嘴里听到一句反抗。
霍席丞不知是第多少次在叶冉身上失控,那一句“想”持续环绕在耳边,霎时将alpha骨子里偏执暴戾的基因都激发出来。他魔怔一般,下身疯狂地征伐着,像是要将那柔软的地方捣碎。
直到肩上传来刺痛,犹如当头棒喝,令所有阴霾都如潮水般褪去,眼前逐渐清明起来,叶冉半张着唇,嘴角带血,脸上带着痛苦的忍耐和不容忽视的畏惧。
他躺在床上,喘息中带了些哭腔。他连腿都合不上,在黑暗中半睁着眼看着身前的人。
血是霍席丞的,这点伤对他来说微不足道,那一口不受控咬在肩膀,却好像一滴温水落在冰面,看似螳臂挡车,却化去了最关键的那块坚冰。
如同多诺米骨牌的一角,足以撼动整个看似无坚不摧的防御。
而身处其中的人不会这么快察觉出变动,霍席丞只觉心脏有一处凹陷下去,说不上什么感受。
沉默在满是情欲味道的房间铺展开来,奇异的情感涌上心头,霍席丞喉间哽了哽,竟生出了些莫名的颓感。
他抽身的时候叶冉痛出了眼泪,那滴泪滚落在枕上,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房门开合,掀起一阵微风,为今晚的一切画上句号。
霍席丞回到主卧,却难得失眠了,他闭眼是眼睛,脑海中却全是叶冉青黑的下眼睑和疲软的身体。
其实他接触过的oga并不多,母亲在他还没记忆时就已去世,身边的人不是下属就是敌人。不是没人往他床上送过人,但自从十五岁那年被算计,他就没再碰过任何oga。
在a权至上的社会里,oga的地位为最低下,只能依附于alpha生存,霍席丞瞧不上这些孱弱的菟丝花,却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有一个oga孩子。
所以他一度认为这是一种耻辱,这种耻辱甚至超过了叶冉本身的存在,混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使得他将怒火尽数发泄在叶冉身上,但他并没有因此感到愉快,反而更加恼怒。
他恼怒叶冉的不同寻常,恼怒他不屈的灵魂,而今却发现,也许这才是他时刻牵动他心神的原因。
……
辗转反侧间叶冉凄惨的样子再次浮上心头,霍席丞索性起身,抱着莫名的冲动,推开了叶冉的房门。
他想着,就去看一眼。
叶冉还维持着霍席丞走的时候的状态,床榻上一片混乱,被子堆在另一头,那人就这样赤条条地躺在中间,连开门的动静都没能将他惊醒。
霍席丞心中一紧,打开灯,快步走到床边。
叶冉闭着眼睛,眉心紧皱,额发被汗液润湿,脸颊上是不正常的红晕,唇色却很是苍白。
霍席丞轻声唤他的名字,叶冉只是偏了下头,却没有别的反应。他皱了皱眉,伸手抚上叶冉的额头,触手是一片滚烫,明显是发烧了。
将被子拉过来盖在他身上,霍席丞给私人医生打了电话。
在医生赶过来的时间里,他坐在床头听着叶冉沉重的呼吸,心中一时不敢想像如果自己今晚没过来,叶冉会怎么样。
……
“是受凉导致的发热,但和近期的作息也有一定原因。”医生抬了抬眼睛,对面霍席丞面色难看,他也感觉压力很大。
看这oga身上的惨状就知道跟他脱不开关系,但是他不敢直说,只能委婉道:“他疲劳过度,需要多休息。”
霍席丞面不改色地应了,医生不再多说,为叶冉挂上退烧药水。因为病人没醒,他只能硬着头皮把相关事项都嘱咐给霍席丞。
原本认为会在这位的脸上看到不耐,没想到他却是态度极好,心平气和地接过药,还让他开一些治疗外伤的药。
医生连连应好,药水输完需要两个多小时,他没想到霍席丞竟然全程守在这里,好不容易等输完液,叶冉终于退了烧。
走前又看了叶冉一眼,医生也是第一次见到霍席丞身边有oga,诧异之余又忍不住想,要是喜欢,怎么会把人搞成这副样子。
……
霍席丞迟迟没离开叶冉的房间,他看着叶冉虚弱的模样,后知后觉原来自己心软了,他掌权这么多年,经历无数明枪暗箭,最忌讳的就是心慈手软。这般滋味他从未体会过,有些酸,但并不让他排斥。
叶冉就像是开在犄角的幽兰,可以独自生长出秀美的花朵,但如果有人怀抱觊觎之心将其摘取,过不了多久花就会凋零。
但并不是毫无办法,他可以将幽兰连根铲起,然后移植到自己的领地,这样他就能完整而长久地拥有它。
叶冉是不一样的,霍席丞突然觉得,或许自己没必要把他逼得那么紧,如果剥去了他的那身傲骨,那也就失去了意思。
叶冉无法离开他,他脖子上带着他的烙印,他可以将他圈在身边,一点一点地慢慢驯服,让他的傲骨只为他低头。
alpha的好胜因子开始作祟,这种想法简直比强制叶冉更让他感到迫不及待。
17
看清时间的时候,叶冉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身上虚软,手背上的针孔,床头柜上的退烧药,都在告诉他,他昨晚发烧了。
药里有助眠的成分,醒来已是中午。他今天早上本该是有事要做的,现在肯定没法再去了。
脑子里一团乱麻,他心不在焉地下楼,却意外地看见霍席丞坐在餐桌旁。
他今天难得没有离家,只着了休闲的家居服,掩不住一身矜贵。
桌上摆了几道菜,不多,不像大多世家那般奢侈。
“醒了?过来吃饭。”霍席丞先发现了叶冉。
他说得很自然,如同对方是一个很熟稔的人,却又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昨晚的疯狂还历历在目,叶冉无法忽视他身上的压迫感,并不是他有意释放,只是高阶alpha身上自带的气场。
不过无论怎样,这番话对叶冉来说都是不合时宜的,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他都没有资格和霍席丞坐在一张桌上吃饭。
叶冉心生疑虑,脑中有一瞬甚至觉得霍席丞怕不是又想了些法子来磋磨他。
但霍席丞依旧不紧不慢地夹着菜,并不催促。
叶冉不得已,只能走近餐桌。他这才发现,霍席丞对面的位置上有一副干净的碗筷。指向很明确了,叶冉顿了顿,拉开凳子坐下。
他迟迟没动筷,霍席丞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先发制人道:“先吃饭。”
叶冉听出他口吻中的不容置喙,只能暂时压住乱飞的思绪,拿起筷子,机械地把饭菜往嘴里送。
两人相对而坐,叶冉垂着眼眸,动作很明显的不自在,霍席丞却是优雅自得。他其实已经吃得差不多了,看似细嚼慢咽,实则一直将注意力放在叶冉身上。
他的嘴唇因为蠕动而呈现出粉润的颜色,不再虚白,黑色的颈环扣在颈间,随着吞咽小弧度地抖动。
霍席丞移开视线,放下碗筷。
“医生让你再吃一次退烧药。”
叶冉夹着的菜差点滑落,他停下进食,应承道:“好的,先生。”
霍席丞见他碗里的饭才消下去一点,拧了下眉心:“继续吃。”
叶冉不知道他究竟想怎样,在他的注视下小心翼翼地吃饭。
霍席丞今日不如往常那样被公务挤满了时间,他一直等到叶冉吃得差不多了才起身。
叶冉见状也慌忙站起来,动作太大,将桌椅拉出一道刺耳的声音。
“先生!”叶冉叫住他,“抱歉,今天的任务我没……”
先前没有机会开口,霍席丞也毫不提及,但这事对叶冉来说至关重要,他从头到尾都被牵动着心神,很怕霍席丞因此收回他出行的权利。
“放心吧,没说不让你出去。”他打断他的解释,他并未如叶冉料想般严肃,仔细听来,那话语里还带了若有若无的无奈。
他看着叶冉还泛着青色的下眼,松了眉梢:“你病还没好,这两天先在家休息。”
直到男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叶冉还在愣神。他再迟钝,也意识到了霍席丞态度的转变。
桌上的饭菜很清淡,像是在照顾着谁的身体,叶冉的心重重跳了一下。
——家。
可是他又怎能真的把这里当做他的家。
---
霍席丞好像一夜之间转了性子,这十多天里,他不再刻意为难叶冉,而是像先前那般将他带在身边。
整个上层圈子都传遍了霍席丞身边跟了个oga,去哪里都带着,似乎很是宠爱,但没有哪家正经oga会戴着颈环,众人各怀心思,虽不至于明面上对叶冉有任何不敬,私下却并没真正把他当回事。不过既然霍席丞接受了oga,这倒是让某些人蠢蠢欲动起来。
叶冉自然能察觉出这些变化,他很难忽视外界的眼光,每当有一个人若有所思的看向他,和自己的父亲上床的事实就会占据他的所有思绪。
他开始心颤、乃至恐惧。这场关系谬妄至极,他们是对方的至亲血脉。
明知霍席丞不会让人发现他们的关系,叶冉还是会幻想出那些人谴责排斥的目光,如同被剥光了站在阳光下,被迫接受他人的审判,这令他如芒在背,时常神思恍惚。
唯一的安慰就是最近霍席丞降低了和他做爱的频率,也不再用稀奇古怪的淫具来折磨他,尽管每次依然会持续很长时间,但好歹能让他缓口气。
他的身体已经勉强能适应霍席丞高强度的性爱,寒凉的气息刚释放出来,叶冉的信息素就自发缠上去,完全不受控制。
又是一场旖旎冗长的情事结束,叶冉疲惫地俯在床头,一根手指都无力动弹。
他和霍席丞像是达成了某个共识,在床上,两人是,做尽靡乱放荡之事,下了床,霍席丞还是那个位高权重的联盟话事人,叶冉不过是他身旁籍籍无名的随从。
叶冉已经被霍席丞开发透了,在他情迷意乱之时,脸上会无意识露出一些媚态,信息素也会带上一丝兰花盛开到接近糜烂时的芳香。
霍席丞对他的身体越发着迷,压制多年的信息素都在oga身上找到了宣泄口,每次不把叶冉做得半昏半醒绝不停下。
他站起身,披上衣服,看叶冉现在的样子着实可怜得紧,突然想起什么来。
“温珩说,他弟弟想见你。”
床上的人动了动,竭力撑起身,他以为霍席丞在猜忌他,哑着嗓子回道:“我和……温小少爷,真的没什么。”
的确没什么,之前霍席丞误解他们私通情意,现在知道叶冉是个oga,不至于再纠着不放。说起来当初温榆还救了他一次,倒也该还个人情。
“想去吗?”霍席丞径自问道,“我可以给你一天时间。”
他看得出来叶冉时间状态不好,时常盯着某个位置出神。他本就内敛,以往虽也沉默寡言,但警惕性从未降低,而这几天霍席丞有时唤他,他都没听见一般直愣愣地站在原地。
霍席丞以为是之前的事对叶冉冲击太大,他还没有缓过劲来,正巧现在温家那个oga想见他,也算是去散散心。
他现在想要的可不只是一具顺从的躯壳,适当给他留出一些空间,才能维持鲜活的生命。
叶冉像是没听懂霍席丞的话般,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我……”话头卡住,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不知道霍席丞是在试探他还是有别的目的,但或许是这些天他有意无意的纵容,让叶冉在此时生出了勇气。
他头脑有些发热,声音很小,却在寂静的夜里清晰可闻。
“想去。”他蜷了下藏在被子里的手指,“谢谢先生。”
房间里没开灯,从窗帘缝隙透过来的点点微光仿佛都聚在他眸子里,成为最显目的光源。
霍席丞看着,心情莫名也在这一刻变得舒畅起来。
---
温榆把地点定在了一家很有名的咖啡厅,他提前到了地方,正要走进包间,却被一道熟悉的声音定住。
“小榆?”带着点疑惑和怪异的惊喜。
心里在疯狂叫嚣着快跑,身体却不听使唤地转过身。
温榆头皮发麻,嘴角强行挤出一个笑容,乖巧地称呼:“沈先生。”
沈岳州确认是他后,抬腿走过来。
“别那么生疏,你也可以叫我一声哥哥。”他好似无奈般笑了笑,看起来十分亲和,“真巧,小榆是一个人来这儿?”
沈岳州又近了一步,鼻尖动了动,像是在寻找什么气味。
温榆不着痕迹动了下腿,勉强不失礼数地答道:“我是和朋友约着来的。”
他几乎下意识想抬手捂住后颈,转而又想起那里贴了抑制贴,不会泄出丝毫信息素。
沈岳州没有嗅到想象中的味道,眉头微不可见得皱了一下,神色略带上了焦躁。但顷刻间,他又恢复了那副伪善的表情,朝温榆抬起手,似是想揽住他的肩。
“你朋友还没来吧,要不先去我那儿坐坐?”
“不,不用了。”温榆觉得浑身血液都往腿上流去,警惕地退后两步。
就在这时,有人握住了他的胳膊,将他往后一拉,清俊的身影笔直地挡在他面前。
是叶冉。
温榆见到救星般倏地贴在他斜后方,小声喊道:“阿冉!”
叶冉没回头,反而是对沈岳州恭敬地问道:“沈先生,不知有何要事?”
动作被打断,沈岳州不悦地端详着眼前的人,却发现这张脸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脑中蓦地灵光一闪,他有点诧异:“你是霍——”
话没说完便奇怪地止住,他突然眯了眯眼。
叶冉今天穿了件黑色的高领上衣,衬得他身姿修长,气质冷然,旁人还真看不出什么端倪。
领口遮住脖颈的一半,离得近了,那一小截露在外面的异物就清楚地倒映在身前人的眼底。
竟然……是个oga。
沈岳州正欲仔细看个究竟,温榆就冒了头,他就像是找到了人撑腰,顿时底气十足。
“沈先生,我朋友到了,那我们就先走一步。”
他们站在岔路口,动静不算小,周围已经有人将视线投过来,沈岳州也不好闹大:“没事,今天也算是有缘,你们一会儿想点什么报我名字就好,就当是我请了。”
他说得很慢,还客气地笑了笑,眼神却一直粘在叶冉身上。
温榆不再推辞,道过别后就拉着叶冉快步进了包间,总算摆脱他的纠缠。
他深深吐了一口气,松懈地坐上软座。
“阿冉,幸好你来的及时,不然我——”
叶冉也坐了下来,温榆终于正面看向他。
“你……你的脖子,你怎么……”他说得结结巴巴,眼眶也渐渐红了。
叶冉不自在地拉了下衣领,还是遮不完全,他垂下眼眸:“没事。”
“怎么能没事呢?!这东西怎么能戴在你身上啊!”
温榆的情绪却倏然失控了,他起身站到叶冉身前,手指死死掐在桌沿。
这种颈环,温垚曾拿到他面前吓唬过他,也是在那个时候,温榆直观体会到这个社会对oga有多么的不公。他那时明知温垚不会有胆子真给他戴上,依旧吓得后背发凉。
可是如今,它却明晃晃地再次出现在他眼前,在他的好友,一个oga的脖子上。
那是个象征着禁锢、屈辱的枷锁。
其背后代表的含义更是令人不寒而栗。
眼泪倏地落下来,温榆抖着唇,声音艰涩:“是,是霍叔叔……他发现了,他……”
他做了什么?他还能做什么。一个oga,被戴上了极具性意味的颈环,它的主人恨不得昭告世人这个oga是他的所有物,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言而喻。
温榆颤着手伸向那个颈环,像是想将他摘下来,但是这又怎么可能呢。
“小榆……”
叶冉握住他的手,面色难堪不知从何说起。
他不是没想过温榆发现后的反应,或许会替他气愤不平,但终归不会因此受到影响。
叶冉没想到原来温榆会这么伤心,他的眼泪很清澈,应该是滚烫的,掉在地上,却像是不小心落到了心里,连带着他自己也开始生出些委屈。
时光的角落里,那个从未被心疼的小孩好像在这一刻被人用温暖的身体环抱,抚平了身上所有的伤痛。
叶冉站起身,伸手,轻轻将温榆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