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前几日在广福礼的时候,夏泽笙更显出几分憔悴,如今坐在那里,甚至有些恍惚的神情,看得出来,他精神状态并不好,多半是在强撑。
即便如此,夏泽笙依旧是俊美的,此时的他,带着一种纤弱的美感,甚至连他那一身“孝服”,也平添了旖旎,只是坐在那里,便成了一幅画,一片景,让人忍不住凝视欣赏。
秦禹苍在门口看了片刻,才走进去。
夏泽笙回神,站起来问他:“怎么样?”
秦禹苍将秦勇准备变卖加工厂的事说了,夏泽笙怔忡半晌,难以置信道:“我不明白,合资才是对九霄珠宝最有利的选择,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也许他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秦禹苍有些猜测,但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安抚夏泽笙,“好消息是沈英珍会把时间点定到正月结束,还有时间挽回。”
夏泽笙摇头:“这太难了,除非我继承我先生的股份,也许能以股东身份取消此次决策……可……来得及吗?”
“也可以想办法买下九霄加工厂。”秦禹苍说。
夏泽笙苦笑:“钱从哪里来?我不认为秦家人对我继承先生的遗产乐见其成,他们只要愿意,将这场遗产清算拖延半年,不用半年,只要一个半月,便尘埃落定了。”
说到这里,何甄已经带着几个人从电梯那头出来,乃是秦飞鹏和秦勇兄妹。
夏泽笙怔怔地看向那几个逼近的人。
明明算得上法律上最亲近的关系。
却已将人步步紧逼至此。
秦禹苍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车到山前必有路”,可是这样轻飘飘的安抚,就像是他没有意义的挣扎,做出的那些努力……最终苍白无力。
他感觉自己的四肢和灵魂都沉甸甸的,十分疲惫,提不起精神,直到秦飞鹏一行人进了会议室。
直到秦禹苍捏了捏他的掌心。
“无论如何,先应付完今天再说。”秦禹苍对他讲。
他略微清醒,勉强打起精神,说了一句“好”,站起来,还没来得及向秦飞鹏打招呼,秦勇便已经跳了起来,指着秦禹苍问何甄:“他怎么在这里?”
夏泽笙看了秦禹苍,说:“他有事找我。”
“开什么玩笑,遗产分配的事情外人怎么可能在场。”秦勇愤怒。
“勇哥,我好像算不上外人吧。”秦禹苍笑着打招呼。
“你怎么不算外人,何甄,你也不管管他?”秦勇怒斥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