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没让韩煜那驴货给弄死了。
怎么办?问题好像并没有朝着解决的方向前进,而是越来越糟。重要的是,他前头才答应老人家同她孙子分开,后头就又同人家孙子滚上了床,而且还是他主动的。苏慕言脑子里混混沌沌的,在韩煜面前他的智商永远都为零,看来真是一场恋爱把他给谈傻了。
胡思乱想的苏慕言突然想起南唐后主李煜的《相见欢》: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苏慕言也不知道抽的什么风,脑子里就冒出这么首诗,自己即没有思乡的情,也没有亡国的恨,更没有谁把他高墙深院的禁锢起来,能禁锢他的唯有这段不该发生却发生了的感情。于是让他愁肠百结,好一通“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那是旁人无法体会的滋味,唯有他自已才知道。
性格凉薄的苏慕言长这么大就没为感情的事儿愁过,合则来,不合则去。如同那会和杨洋,分手时他丁点不舍也没有,说到底还是爱的不够浓烈,断的干净两个人还能当朋友兄弟处着,拖泥带水那就不是他苏慕言的个性,到头来连朋友也甭想做。不然杨洋也不会跑去英国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他是冷心冷肺,寡情无义的一个人!
终归苏慕言还算不上寡情的人,不然昨天也不会不计后果就冲动地跑了出去。
大清早就千愁万绪搅的他乱七八糟,苏慕言揪着自己的头发暗着骂了句:真忒么的酸!什么时侯也变得这么矫情了,睡都睡了还能怎样?他又不是多啦a梦有台时空机,又不可能穿越时空隧道,把过去的日子重新再排例,把身边这头熊货直接从自己的生活里ps掉?既然回不到从前,那就只能面对。
要解决始终是要解决的。苏慕言心里攸然叹了叹,侧过头碰到韩煜那双黧黑的眼睛,足足愣了几秒,敢情这驴货早就醒了,一直没吭声,光瞅着自个揪脑袋上的头毛看涅。反应过来后,苏慕言漂亮的脸蛋‘蹭’的下红的发烫,像被开水涮过的大虾,白里透红,锃光瓦亮。
在韩煜眼里,他家这位哪儿都好,皮相好学历好条件好,就下半身那家伙事也长的经看。
按说搁样貌他韩煜在公的里面算拔头筹了,五官没多精致,搭配的好,长这么大就没人说他不帅的,那叫个俊啊。搁苏慕言,瞧见过人的就两字——漂亮!苏慕言死不待见这两字,总认为是歧义,在他看来漂亮那是形容女人的词,他一大老爷们,虽不是五大三粗,到底也没半分女相!学历好那自不用说,地球上最牛掰的大学走出来的医学研究生,哪个见了不竖起大拇哥点头赞扬的。条件也是杠杠的好,除了个当厅长的爹,还有个特会赚钱的继母,最重要的还是他年纪轻轻肩膀上就已经是二毛三,总之大好青年,前途一片光明。可千好万好就一点不好,性格不好,什么事都喜欢窝心里头瞎琢磨,特小心眼儿。
韩煜打从睁开眼就瞅着人看,看他什么时侯打住那损人不利已的胡思乱想神游回来。
韩煜没有赖床的习惯,当兵那些年,无论刮风下雨,每天早上都要出操。退役回来后的两年他还一直坚持早上五点半起来晨跑,也就后头几年,夜夜笙歌,醉生梦死的把个日子过颠倒了,晨练也基本停了。直到遇上苏慕言,作息时间又回到了正常,虽然没有部队那么严谨,抛开天气不好,他每天都会沿着学校操场跑十个圈。苏慕言就站在四楼的阳台上,抱着杯香茗,看着清晨校园操场跑道上那个矫健的身影,身后是晨曦投下长长的影子,那样的场景,那时的感觉,透着简单的幸福。
人在的时候,总以为会有机会,其实人生就是减法,见一面少一面。苏慕言想,万一哪天嗝屁了,肯定会后悔没好好待过身边这个人。这驴货虽然是个无赖,但对他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