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梁以为肯定又是李丰凯那小子,寻思着要不要把他和许耀阳这点小秘密抖落出去的往出走。
推开门后吓了一跳。
门外站着的是徐文。
乔梁脱口而出:“老姑父,你怎么来了?”
徐文说明了来意,然后没再耽搁的带着乔梁走了,甚至连假都没请。
去医院的路上坐在副驾驶的乔梁脑袋都是空白的,无比希望他老姑父能开的再快一点。
下了车跟着疯跑进医院,却还是没赶上见他奶奶最后一面。
乔梁到的时候他奶奶已经停止心跳了,推开病房门就看见他老姑坐在病床前哭,徐向北在床角站着哭。
乔梁还万分不相信的跑过去去求证,叫了好几遍,他奶都没反应。
突然间整个世界都灰暗了,无比悔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再快点来。
他奶是突发性高血压导致的脑出血,送医院后徐文就去接的乔梁,短短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
就来不及了。
奶奶对于乔梁来说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称呼,是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
虽然他知道,他奶奶总有离开他的一天,可是这天就摆在面前还是让他措手不及。
葬礼办的很快,是火葬。
那天来了好多所谓的亲朋好友,乔梁有的甚至都不认识,他只呆呆的跪在遗像前。接受着那些人上前鞠躬,献花,赠挽联。
有几个后城区的退休老干部还有军人家属也来了,乔梁甚至还看到了许耀阳他爷爷。
曾住在隔壁的王奶奶哭的声嘶力竭,那声音让乔梁也想落泪。
可是他没哭,他从跪在病床前摸着他奶奶冰冷的手的时候就没哭。
他不知道是自己太冷血麻木还是太记得他奶奶的那句男儿有泪不轻弹的教诲。
他没哭。眼睛干涩到目光呆滞。
葬礼快结束时天都开始飘雪了。乔梁抬头看着飘落的雪花,心里无限悲哀。
奶,你不是说这个冬天过了我们就可以搬回后城区的新房子了么。
从小到大你从来没说离开就离开我,就算出去买个东西都要提前告诉我一声,为什么这次就不了呢。
要看我考大学,看我参加工作,看我娶妻生子,你怎么说到不做到呢。
你看,你从不让我轻易落泪,我都做到了。
感受着膝盖肿胀的跪痛感,慢慢的站起身。人们开始散了。
乔梁有些踉跄的走了两步,袖子上的黑色布条随风舞着。
隐约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慢慢的转过身。
大概十多米远处奔跑过来的人竟然让他第一时间没认出来。
直到自己被拥进了怀里,他才敢开口:“你…你怎么…怎么回来了。”
许耀阳用力的抱着怀里的人,没有回答问题,而是用手轻拍着乔梁的背:“难受就哭出来吧。”
这句话像个信号一般,乔梁下一秒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他奶走了,真的走了。他这一刻才认清事实一般的嚎啕大哭。
心里防线瞬间崩溃在这个他朝思夜想的怀里,雪花飘落,在头发上,在肩上,在地上。
参加葬礼还没完全散退的人们都无比同情的看着着拥抱的两个孩子一起伤心的哭着。
一个声大悲恸,一个安静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