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起,南巽人每天早上总是会和区雅弁“不期而遇”不管区雅弁怎么躲,如何改变她散步的路线与时间,还是逃不了南巽人的眼。
而他总是会挑她不注意的时候,偷袭她的唇。
区雅弁一直想摆脱南巽人的纠缠,却苦于无计可施,后来终于让她想通了一件事--只要她不出去散步,不就不会遇到南巽人了吗?这一来,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主意已定,这天早晨她也不急着像往日一样早早就起床,打算在房间里赖床赖到吃早餐时间。
“雅弁、雅弁!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区雅弁拿起枕头盖在头上,才不管门外的南巽人将门敲得震天价响,心里直偷笑,因为,她早将门锁得死死的,除非他破门而入,否则是进不来的。
一会儿,声音没了,看来南巽人是放弃了,区雅弁放心地合上了眼。
正在半梦半醒间,却听到有人向她道早安,那声音竟像在耳边似的;更离谱的是--耳畔的声音和南巽人的好像,难道他连在梦中也不让她好过?
压在头上隔离噪音的枕头被人拿了起来,睁开迷蒙睡眼的区雅弁,第一眼看到的竟是南巽人带笑的脸,迟钝的脑子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他怎么可能出现在她房间里?
这下子,所有的瞌睡虫、懒虫全被吓跑了,吓得她整个人坐起来大叫:
“你怎么进来的?”
南巽人笑着拿了一串钥匙在她面前晃了晃。
“我有备用钥匙。”说完,他大大方方地坐在她的床边。
南巽人的两只手很有技巧地放在区雅弁身侧,一左一右地将她圈住,这下别说她想逃,连下床都有问题了。
为了避开南巽人灼灼的凝视,区雅弁拼命地将头往后仰,双手推着他的胸,想推开他的靠近,但徒劳无功的挣扎只让她的身子愈滑愈低,随着她愈往后仰,南巽人像把握机会似的愈靠近。
她只觉得他的身体离她愈来愈近,也因为距离太近了,反倒看不清楚南巽人的脸,她只看得见他眼里正闪着、跳跃着的两簇火苗。
到后来却演变成区雅弁躺在床上,南巽人撑着手肘低头俯视她的暧昧姿势;更糟糕的是她的手还放在他胸前,而她身上还穿着睡衣。
“这里是女孩子的房间,请你出去,不然我要大叫了!”
又是只剩下一张嘴可以逞强!为什么她每次遇到他,都被他给制得死死的、动弹不得呢?
“没关系,你叫啊!”他的眼神在鼓励她。“你的叫声一定会引来不少人,他们看到我们这姿势,一定会想入非非的,为了杜众人的悠悠之口,你就不得不嫁给我了。”
“你想得美!”实在很想将他脸上的贼笑打掉,可是她又不敢乱动。
“要不要试试?”
南巽人用了最有效的方法让她住口,他又做出让区雅弁气得想将他杀千刀的事来!不过,这次南巽人不用费什么劲儿就偷到她的吻了。
因为,区雅弁怕她的反抗会增强南巽人大发的兽心,反而不敢做太大的挣扎。
南巽人吻遍区雅弁的唇、脸颊、额头和耳垂,沿着粉粉嫩嫩的脖子而下,随着吻的加深,两人间的纠缠愈来愈火热,也愈来愈失控,区雅弁睡衣的扣子在不知不觉间已被开到了第二颗,白色蕾丝内衣若隐若现的。
大口喘着气的南巽人,看着双颊如醉般酡红的区雅弁,他一时忘了他们是在床上,要不是她逸出口的呻吟将他拉回现实,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好不容易将几近沸腾的情绪压抑住,早已半支起身的南巽人用仍在颤抖的手将区雅弁睡衣的扣子给扣上,眼睛尽量不去注意那雪白的酥胸带给他的震撼。简单的动作却让他像用尽所有气力似的,连额上都冒出汗来了。
天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将自己的唇拉开区雅弁的身上,因为他从来没像这一刻一样,这么佩服自己的自制力。
“我应该先占有你的,这样你就跑不掉了。”
要不是怕自己控制不住奔腾的欲望,而做出让区雅弁恨他一辈子的事来,南巽人真会不顾一切地放纵自己。
“你敢!”她的话就像她的身体一样酥软无力,她知道自己没什么立场责备南巽人。
南巽人将床上的区雅弁拉起来。
“既然确定你没有生病,那你快点起床,我等你梳洗完后,陪我到外面散步。”再这样继续看着她躺在床上的模样,他可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不去!”
“也好,今天时间也不早了,明天再去好了。”
“我明天也不去,不只明天,以后我都不去散步了!
“你该不会是故意躲着我吧?”南巽人的脸色一沉。“你不散步也行,我哪天见不到你,就会不厌其烦地来你房里叫你起床,就像今天一样。”他很独断地说。就这一句话让区雅弁乖乖认命,从此不敢要什么鬼心机,每天早上准时起床“散步”也很识相地不问一出门就“偶然”遇到的南巽人。
他每天在门口等她,已是他们之间未明白说出口的一种默契了。
老实说,区雅弁是很不情愿的,可是不知怎地,她再也无法像先前那样狠下心来整南巽人,连她每天煮的菜也手下留情许多;虽然还是难以下咽,但比起她第一天做的也算是“美食”了。
更别提任由南巽人的吻在她身上胡来的事“唇”是南巽人最爱偷袭的目标,区雅弁的脸颊、额头、鼻尖也没法幸免于难;至于脖子和颈后嘛,连区雅弁也记不清被吻了多少次,最恐怖的是他连她的手也不放过。
他真的是吻上瘾了!区雅弁心里直纳闷,南家这里有那么多等着当他新娘的女生任他挑选,他为什么偏偏爱找她呢?
而她,不知该说是习惯还是已经麻木了;从抵死不从般的挣扎,到意思到了就好的口头抗议,而现在的她已是由得他“胡来”了,反正摆脱不掉他的掌握,还是认命了吧!
南家虽然占地这么大,她能躲到哪里去?
不论她跑到哪里,他总是有办法找到她,亏她当初曾对南家的占地发出不止一次的赞叹,现在才知道“地到用时方恨小”之苦啊!因为南家之大,她却无处可以藏身。
“雅弁,昨天没看到你,是不是生病了?”司徒浩司关心地看着区雅弁。
“没有,昨天因为突然有事,所以没出来散步透气。”她总不能大大方方地告诉司徒浩司,影响她作息的“突发事件”是南巽人吧?
司徒浩司早在几天前就搬离南家别墅,搬家的原因却没告诉区雅弁。他虽然不住在这里,可是每天早上都会和区雅弁碰面,像特意来见她似的,不过他很谨慎地不让任何人发觉他的存在而且,每次都是等南巽人离开后才来找她,当然也不曾和南巽人起过冲突。
两个表兄弟像事先商量好似的,有默契得很。
“是吗?我等了好久,本来想去你房间找你的,但我又怕引起别人误会,所以就没去了。”
就不知道司徒浩司嘴里说的“别人”是谁?
“还好你没到我房里找我。”
区雅弁实在不敢想象,南巽人看到司徒浩司出现在她房里时会是什么表情?而她呢?肯定会因为太过震惊而大笑出声,笑完了,再被南巽人给大卸八块丢出去喂狗。
不过,她为什么会认为南巽人看到司徒浩司会气得想杀她?相较之下,她倒不是很担心司徒浩司看到南巽人在她床上的情形。
“这是早餐。”
司徒浩司知道区雅弁不喜欢和其他女孩子一起用早餐,所以每天体贴地准备不同的早点来给她。
“谢谢,我肚子早就饿扁了!其实我也不能骂你老是鬼鬼祟祟地出现在我身后,要是没有你,我早就饿死了,也没有力气去应付那些无聊的人。”
和南巽人相比,司徒浩司较不具危险性,区雅弁和他在一起就像和哥儿们一样轻松,也比较放得开更何况她在南家也没什么可以聊天的朋友,无聊的日子实在很难打发。
“不想去就不要去,又没有人逼你。”
“可以吗?”
“当然可以喽!”司徒浩司笑着怂恿她:“你又不想嫁给巽人,用不着像其他女孩一样巴结那些亲戚,这样一来,你不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被淘汰了吗?”
“对啊!这么好的点子,我怎么没想到?多亏你提醒我。”
“我看,你是被巽人给缠昏头了!”司徒浩司大笑。
这话换来的却是--区雅弁的超级大白眼。
“说说你自己吧!这几天我早将我的祖宗八代全告诉你了,你只是听我说,却从来不提自己的事,这也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你想换个话题是不是?好啊,有什么问题请问吧!”区雅弁那点心眼连司徒浩司也瞒不过。
“你是学什么的?”她只是随口问问。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他不是念经济、企管就是国贸、财经的,反正是商科就是了,毕竟司徒浩司可是南巽人之下第二顺位的继承人。
“我主修考古。”
“考古?!”区雅弁这下真的是被吓到了!一口三明治哽在喉咙,差点没给噎死。
“听到我主修考古,会让你这么震惊?”
“是啊,因为”区雅弁还是想不出一个确切的形容诃。“因为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
“我一直对明朝郑和下西洋后的海上丝绸之路有很大的兴趣,我的梦想就是亲自找出一艘明朝的沉船,再亲手摸摸当时的名玩古物。”一提起沉船寻宝,司徒浩司的眼里散发着难以掩藏的光芒。
“那你为什么没去?”
“因为我无法挣脱父亲以及煜南加在我身上的责任,我一生下来就注定得成为巽人的左右手,就像巽人得继承煜南一样,这是不可撼动的事实,不管我们愿不愿意。”话里有着深刻的无奈。
“唉!人好像长大后就不能随心所欲地做自己喜欢的事,像你、我,还有我哥哥和南巽人,我们就像傀儡似的被人耍着玩,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不过,我就快脱离苦海了!”司徒浩司脸上挂着神秘的笑。
区雅弁愈看愈觉得那种笑好像在哪里见过?啊!对了,想起来了!她来南家之前,曾在哥哥区韶胤脸上看到一模一样的笑容,像在算计什么似的1
“少爷,那个区小姐好奇怪。”这句话自娉婷宴开始后,谷少基一天至少要说上十几遍才甘心。
“你又来了,到底烦不烦啊!雅弁到底是哪里招惹到你了?那么多人,你为什么偏偏看她不顺眼?”
谷少基试探性地看了南巽人一眼。唉!他跟着南巽人的屁股后面跑少说也有十二年了,可还是摸不清他的脾气。
他本想象前几次那样识相地不再多说,可是有些话却哽在喉里不吐不快。为了他崇拜的南巽人的一世英名,这些话就算是再怎么不中听,而且说了以后可能会被他如雷的怒气给劈死,谷少基还是决定“死谏”以报南家的知遇之恩,于是他拼了!
“我不是对区小姐有偏见,而是她的所作所为让我无法苟同。”
“我知道你为了她故意煮我不爱吃的东西跟她呕气,既然我这个当事人一点也不生气,你就大人有大量地原谅雅弁吧!我可不愿意看到你们两个人不合。”
“我不是为了这件事,这和我要说的事比起来,还算小的呢!”
“那是什么事?”南巽人知道,他要是不让谷少基说个痛快,他是绝不会甘心的。
“我对区小姐的指责可不是空穴来风,是我亲眼目睹,有凭有据的。”
“你看到什么了?说来听听。”
“少爷,你不是担心司徒家背叛的事吗?这几天就我的观察,浩司那家伙每天早上偷偷和区雅弁见面,两个人交头接耳的,不知道在计画什么事。”
“你又在说梦话了!我每天早上都和雅弁在一起,浩司不可能有机会的。”南巽人不当一回事似的,又埋首于文件中了。
“那是他趁你走后,才和区雅弁碰面的。”
“好小子,你竟敢跟踪我?”
“没有啦!少爷,我只是远远地看着,我根本听不到你们在说什么,当然也没看到你吻她的事。”面对南巽人那严厉的目光,谷少基的额上已冒出涔涔冷汗了。
“浩司和雅弁都在谈些什么?”南巽人把笔一丢,因为他被谷少基这么一闹,也无心工作了。
“这我可就不清楚了,因为他们说话的声音都压得很低,不论我靠得多近还是听不到。有一次我为了想听清楚他们在谈什么,想再接近一些,却差点被浩司给发现了,差点没吓死我!”
“浩司可不是好惹的,你要是觉得他那斯文的外表好欺负,绝对有你苦头吃的!没事就出去吧,不要打扰我做事。”
“我看到司徒浩司拿了一包东西给区雅弁,两个人还遮遮掩掩的,里面一定有什么古怪。”看到南巽人的脸色,谷少基知道被自己说中了,乘胜追击地说:“搞不好区雅弁就是司徒家安排的内奸,趁娉婷宴时混进来的。”
南巽人叹了口气!
“你也真是够糊涂了!娉婷宴的名单是我爸亲自拟的,浩司就算再怎么厉害,也不会神通广大到事先买通我爸吧?”
“说的也是。”谷少基不好意思地笑了。
“以后捕风捉影的事不要乱说,会害死人的。”
“也许区雅弁是在来南家后,才被浩司买通的也不一定,她那不驯的态度就是最好的证明。”谷少基对区雅弁还不是普通的感冒。
“我就是欣赏她那不矫揉做作的个性。依你看,这么不合群、不将我放在眼里的人,会是被钱收买的人吗?况且,她和我又没有直接冲突的利害关系。”
区雅弁是匹不易驯服的野马,每天都让南巽人有意想不到的惊喜。面对她像面临不同的挑战,一点都不觉得厌烦,因此他发誓要竭尽所有的心思和力量来赢得美人心。
谷少基一脸狐疑地看着南巽人,对他的话还是半信半疑的。
“少爷,你知道吗?因为你对区雅弁特别偏心,已经让其他人不满了。她们还联合起来,打算给她点颜色瞧瞧。”谷少基幸灾乐祸的,一旦认定区雅弁是个坏人后,他就打心眼里想看她被整的模样。
“混帐!”南巽人怒拍桌子,桌上的瓷杯差点给震得掉了下来。
南巽人支撑着桌子的双手竟微微地颤抖。他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那些女生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不敢相信连谷少基都察觉到的事,他竟然迟钝到毫没发觉!
是区雅弁搅乱了他的心?还是司徒父子的事让他乱了阵脚?
他得想个一劳永逸的方法,替区雅弁解决这个可怕的麻烦,以分散其他女孩的注意力才行。
不愿相信谷少基指责的南巽人,在陪区雅弁散步完分手后,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悄悄跟在她身后,偷偷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果然,远远的他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对着区雅弁走来,而她像是已经约好在等他似的,从树丛中拿出一包东西交给司徒浩司。
“你已经看完了,有什么感想?”
区雅弁耸耸肩。“没什么特别的,害我之前还很期待,没想到可读性这么低。”
司徒浩司只是笑道:
“为什么将东西藏在这里?直接拿给我不就得了?”
“你也知道我现在每天早上都得和南巽人一起散步,躲也躲不掉,我怕他看了会问。你不是说不能让他知道的吗?我又没有时间再跑回去拿,只好先偷偷放在这里了。”
低身隐伏在树丛中的南巽人,握紧的双拳竟微微颤抖。他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可是他的眼睛告诉他一切了他不知该气愤地冲出去痛骂这两个人一顿,还是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好好舔舐这极痛的伤口。
终于,南巽人从他藏身的树丛中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
“南巽人!你没事躲在那里干嘛?吓人啊!”区雅弁被突然站起来的南巽人吓了好大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