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唷!不甘示弱喔!”大伙开始起哄。
薛启为“阿莎力”的抛出今天才从厂内开回来的新车钥匙。“三个月,我用这辆新车跟你赌,我赌你把不到她。”
其他吃过韩红茵鳖的男士们也纷纷找出爱车的钥匙丢在桌上。“我们也跟了。”
“三个月?”叶伯优皱着眉重复。
“怎么?时间太短了?”
“我只需要两个礼拜就可以搞定!”他自负的应道。
“哈!自恋的家伙!你还真以为你是万能的天神啊!”“伯优,你长得是不赖,体格也不错可是她连我们都看不上眼了,未必会欣赏你这一型的浪子。”老江一向自视甚高,他的家世也许不比叶伯优显赫,但他那一张书生型的俊脸可不比伯优一身的酷劲差别到哪儿去,反而极受女性的欢迎,而伯优那种酷毙了的撒旦形象虽是女人们的梦中情人,但在现实世界里未必行得通,尤其他一派的浪子作风,总是让人又爱又恨,那以保守固执闻名的冰山大美女只会对那种忠厚老实的蠢男人动心,至于伯优这般大男人主义者可能只会在滑铁卢下车。
“若我输了,我车库里的车随你们挑。”叶伯优慷慨的条件使大家的嘴巴暂时封了起来,房里不再有人提出质疑,没有人敢再说出反对的话,大伙心中皆盘算着要挑伯优的哪一辆车好。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哦!”“你们#x5c3d#x7ba1准备好车子送我就行了!”
叶伯优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深不见底的眼里只有他才知道该如何下这步棋
“总经理,有什么事吗?”韩红茵穿着一身灰色的套装走进叶伯优的办公室,神情肃穆。
还是这么不长进!叶伯优懒洋洋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批评。她的装扮一点进步也没有,活像生活在五十年代的老巫婆,完全看不出那一夜风情万千的影子。
红茵已经数不清这是他这几天来第几次用这种眼光看她了,她决意不去理会他眼里的低级评估,状似无聊的盯着叶伯优的办公桌。一个小时前一位打扮冶艳的女郎才前来探叶伯优的班,此刻那名女子正坐在他腿上。
对于这一类经常重播的不雅画面,红茵早已练就了一身老僧入定的功夫了。
叶伯优像是猜出了她的想法,竟稀奇的推开怀中的美人,打发她离开。“你先回去吧!”
“不要嘛!伯优,人家要陪你。”浓装艳裹的女子嗲里嗲气的说,一副不肯离去的样子。
叶伯优冷冷的看她一眼,眼里有着不容反对的意念。女郎马上打散了脸上的娇气,不敢再逗留。
“好吧!”女郎识相的说道,带着不舍想在情人脸上留下属于她的印记,还来不及碰上他的脸颊,叶伯优大手一推,她便被推离他足足有三公尺这的距离,甚至险些跌倒在地。
为了维护自己的颜面,她努力保持平衡,若无其事的起身站直,一双手则快速的寻找自己的皮包。
带着勉强的微笑,女郎用着依然甜腻的嗓音喊道:“反正我等会儿也有事,那就不妨碍你办公了,记得今晚来找我喔!拜!”说完,还不忘送了记火辣的飞吻。
女郎绕过红茵的身边,不屑的瞥了眼她了无生气的古板套装,确定她毫无能耐可与自己的美艳相比,所以连示威的动作都懒得作,便像只骄傲的孔雀扬着五彩的劲装不可一世的离去。
叶伯优拍拍被女郎坐过的大腿,眼睛定定的看着仍立在原地的韩红茵,身体则挪动至最舒适的坐姿,悠闲的等着与她谈话,期待她落入自己的陷阱。
“请坐。”他用下颚指示她坐下。
红茵秀气的眉在上司面前蹙起,狐疑的望向他,然后在心中大呼不妙。
叶伯优那一贯婚姻害人的阴险狐狸脸又露了出来。上回他藉着有事,要她把一份公文送去给他的情妇,红茵事先并不知情,直到抵达他所指定的地点才发现竟是一家名为“怡红院”的酒廊,那里的大班还把她当成是来应征“小姐”的,把她吓了半死,死撑着最后一丝镇定才交出手上的文件。
没想到不交还好,一交出去她的苦难就来了,文件上指名的收件人海伦小姐在看完文件内容时,险些扑上来将她掐死。红茵一肚子的怒气在遇到如此莫名其妙的攻击后也险些爆发,还好她脑子里突然浮起叶伯优那张该杀千万的得意嘴脸,她才没有如他的意真的和那个女子一般见识。想想海伦也真够可怜,谁不爱偏偏爱上叶伯优那条大婬虫,而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倒霉的在他信上变成他的新任情人,她这个“新人”无知的被陷害到“旧人”那儿送分手费,无怪那名海伦小姐会捉狂。
天啊!她居然还有空在这儿悲天悯人,海伦小姐早已幸运的离开了这个歪道的魔掌,而此刻的她还是他没事戏耍的对象呢!
“不用坐了,你直接说好了!”她充满防御性的说道,不在乎他那一脸装出来的冤枉委屈样,他永远都不可能是被欺负的一方,还装出那副模样来呕她,可恶!
“我只是想正经的和你谈谈。”
她用手指顶顶脸上的大眼镜,用一副鬼才相信你的神情回答他。
“我要你陪我到康普顿接洽。”
红茵愣了一会儿。
什么?只有这样?她脸上有着怀疑的神情。
叶伯优在心底悄悄笑咧了嘴,他老早便将韩红茵打听清楚了,英国正是这个女人最喜欢的国家,而康普顿的总公司就在英国的首都伦敦。
再说,奥斯汀的故乡不也就是英国吗?
“你不愿意?”见她不搭腔,他一脸的遗憾。“因为公司里只有你最了解这一次的计划,你不去也不行。”
谁说我不去的!红茵打从心底升起一股喜悦。
英国,伦敦,可爱的保守国家!
那一直是她梦寐以求的理想国度,要不是她刚毕业时母亲染上了重病,她早已是个留英学者了,也不用在这儿受眼前这只婬火虫的乌龟气了。
“好的。”她怕答得太兴高彩烈会让他喜极而泣,答得勉强又有些矫情,只好取其中庸,以平板有礼的两个字结束。
叶伯优老早就看出了她眼中燃起的两簇兴奋火花,亏她还能忍得住喜悦,装出这副冷静的高姿态。“星期二起程,你有英国的签证吧?”
红茵点点头,细心的回想,还好她的签证在半年内都还有效。“有的。”
“起程那天我会派人去接你。”
红茵服从的点点头。
太好了,那她就可以不必搭计程车了!
“就这么说走,你可以离开了。”叶伯优爽快的“赐退。”
红茵忍不住心中的雀跃,转身走向门口。
到英国除去了一般的洽谈时间,她肯定会有多余的空闲可以去逛逛她所心仪的名胜,这阵子正是她得为新房缩衣节食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可以到英国去,这一来她还可以省下昂贵的票钱,真是太棒了!她兴奋得有点飘飘欲仙。
而始终在一旁静静观察她脸上细微变化的叶伯优得意的露出一抹微笑
鱼儿上钩了!
韩红茵终于搭上了飞机往她梦想中的国度飞去。
哇!英国?!一切是那么的美好,她要到英国去了。她的心情极好。
“你看起来很愉快。”叶伯优望着坐在身旁的人儿,发现近距离看她,才知道她那副大眼镜下有着一双美丽的明眸。
“还好。”心情一好,连那美中不足的碍眼人物叶伯优也变得顺眼多了,红茵竟一反常态的给了他一笑。
叶伯优又发现奥斯汀笑起来的确挺迷人的。
“睡一下好了,还有十几个小时才会到。”他帮她按下椅背,让她坐得更舒适。
红茵奇怪的瞥了他一眼,不明白他这突来的体贴是有什么目的。
但这个念头很快的便又被她高昂的情绪给摒除。她带着微笑从包包里掏出自己从坊间买来的旅游指南,计划着到达目的地之后,公事以外的行程。
“你打算到了之后要到哪里玩?”
红茵防御性十足的合上书本。“我只是随便翻翻,先处理完公事再说。”
叶伯优不顾她反对,顺利的从她手中将旅游指南抽出,翻开她原本在看的那几页。“其实英国可以参观的地方很多。”
“你常来?”红茵吃惊的问道,心中的叶伯优应该是常跑美国的,没想到他也会对英国有兴趣。
“六、七年前的事了。”他没有向她说出自己曾在英国留学的事。“有空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苞他一起去?红茵在心中否决了这个提议,虽然有只识途老马陪伴是件不错的事,但她身边的那匹“马”绝对不会是叶伯优,他还是去找别人做他的“种马”比较适当。
叶伯优并不放弃,他指着手册上的某一页,无视于她不安的表情,凭着自己的记忆径自向她解释说起来。
红茵原本是想将本子收起来的,可是心中对英国的向往却让她忘了去阻止他,反而像个学生似的专心听着他的介绍。渐渐的,他的话逐渐被红茵所接纳,她甚至还会提出问题来问他,说到比较特殊的地方,他们还会扬起几阵笑声。
在叶伯优一番刻意营造的有趣谈话这后,两人间的深厚藩篱也慢慢消失了。
“其实你满好相处的。”叶伯优出其不意的说。
韩红茵被他的话给吓愣住了,吞吞吐吐的回答:“嗯还好。”
“在你的印象里,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红茵试图掩饰自己的讶异,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这种问题。“我不懂我没想过”
“你可以随便说。”他大方的挥挥手。
红茵看着他半晌,不知该从何说起。基本上叶伯优是个很好看的男人,老实说他并不是个光有脸孔没有真才实学的庸才,只是他老爱玩弄女性,又老是拿她的穿着举止当笑话看,让她气得半死,所以她才认为他是个虚有其表的花花公子,觉得他的脑袋纯粹是用来装饰的。
但要她当他的面夸他长得不赖她做不出来,也说不出口,要自己承认他的确有做生意的头脑,这又有违她一心想与他作对的原则,真不晓得他突然问她这个问题干嘛!
真是伤脑筋,左思右想,她真的想不出该说什么。
“难道在你眼里我是个一无是处的人?”他笑着说,没想到自己居然问倒她了。
红茵在毫无心理准备之下竟从口里冒出了一句:“你的声音很好听。”然后她顿了一下“所以你至少不是一无是处。”
“头一次有人说我的声音好听。”叶伯优仰头一笑,用着奇异的眼神看她。换作是一般人,大概会说他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或是年轻有为等等这一类的交际话,韩红茵还真是打破了惯例。
如她所说,至少他在她眼里还不是那么的一无是处,她说他的声音很好听,这对他来说倒是一个很好的武器,光用声音来征服一个女人。
有趣。
“大概她们只注意到别的地方吧!”她指的是他所认识的那些女人。很少有女人可以看着叶伯优而不为所动的,事实上他帅得有点过火,像他这种英俊多金的男人,对他有兴趣的女人是很难忘掉他的外貌和财势,而去注意他别的特点的。
“你认为‘她们’都注意我哪里?”叶伯优感兴趣的看着她。
他话中有话,红茵红了脸,她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困窘,然后才嗫嚅的答道:“我我不知道。”
“你的脸好红。”叶伯优满意的望着她红通通的脸颊,他的奥斯汀并不习惯面对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游戏。
“我不太习惯这么近看人。”她比比两人之间的距离,他的脸只离她三十公分远。
解除藩篱后的她非常的老实,傻得有点可爱,叶伯优无故升起一股心软,并没再逗她。
“还有很久才会到,你休息一下吧!”
像是收到命令一样,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当真就胡里胡涂的睡着了。
从上飞机以来叶伯优这位一向高高在上的总经理突然变得体贴又温柔,不时招呼空姐去为她取来点心、毛毯,让她受宠若惊。没想到他甚至趁她睡着时让她舒适地靠着他宽厚的肩膀,当她一觉醒来,他们就像两只亲昵的天鹅交着颈项偎在一起,而且他还睡得跟死猪一样,硬是不醒来,害她不好意思缩回自己的头,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靠着他的身子假寐。
然后她发现他与自己头颈相偎的睡姿实在太“暧昧”了,空姐们还以为他们是一对,纷纷对她露出不以为然的脸色,不时交头接耳的对着他们指指点点,那表情仿佛在说叶伯优怎么会看上一个这么糟糕的女人。
红茵心里有着些许的不快,暗骂他的睡姿不良,害她连带的被人误会。可是心中另一个不平的声音在批评着那群没事喜欢嚼舌根的空姐,其实她长得也不算差啊!她将眼睛锁定身旁机舱的小窗,里头映出她无奈的小脸。
细致精巧的五官遗传自母亲,柔嫩的肌肤并没有花太多的时间去保养,反正每天都要面对那只大虫,心情根本就好不起来,话说女为悦己者容,她当然就会为非悦己者而“懒”容了。
她那一头丰厚润泽的秀非她唯一肯花时间去保养的地方,只可惜为了营造出老姑婆的形象,她不得不用簪子堆起美丽的青丝,以配合身分,她的“披头散发”只能在自己的居处里展现风情。
她碰碰自己的脸颊,然后用舌头润了润自己不点而红的**,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受这些苦,硬要把自己伪装成一个老女人。
她有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眼睫毛又长又翘,好友老是说她不是命犯桃花,而是天生一对会勾魂摄魄的桃花眼,所以才老是招来一大群挥之不去的苍蝇,她为了免去好友辛劳的替她打苍蝇的麻烦,自动戴上了一副呆板的金丝边圆框眼镜;没想到臭男生却因她那蠢得有些可爱的外表而把她当成傻瓜来追,气得她就此换上一副老巫婆专用的黑边咦?她的眼镜呢?
原来架在她鼻子上、伴着她走过三年岁月的黑框眼镜跑哪儿去了?
她略显慌乱的眸子在映着倒影的机窗里,遇上了另一对深幽的眼睛。
她猛然的一转身,撞进了叶伯优的胸膛。
一抬头,一个近距离的烂人大特写马上映入她眼帘。如果她不是这么的讨厌他,或许她会觉得他很好看,但她是厌恶他的,可是那突然加速的心跳却引发了她脸上的红潮,她也不是十几岁的小女孩了,怎么还这么容易被挑动?真是没面子。
面对叶伯优似笑非笑的俊脸,她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好不容易才恢复了自制,像个做错事被逮到的小孩。
叶伯优可没错过她“揽窗”自照的全部过程,从她一睁开眼他便也跟着醒了,还看见她对着窗子伸出舌头,轻轻的润了一下她那微启的樱唇,看得他差点想凑过脸去帮她吻一吻她的唇。只是傻愣愣的她光顾着看自己,而没注意到身旁的人早已醒了。
“我的眼镜”她想不出该说些什么才能打破这尴尬的局面,只好讷讷的说道。
“喔!”叶伯优露出一副他明白了的样子,放下交叠的长腿,像是要帮她找回眼镜一样。
只听到他脚一碰地,一阵细碎的破裂声传进两人耳中。
叶伯优适时的再多踩了两脚,直到确定脚下的物体绝无完尸为止。
“糟了。”他的声音可一点都不觉得这是件坏事。“我可能”
什么“可能”!
红茵连忙低头一看,完了!她的黑框平光眼镜完了,正支离破碎的躺在他的鞋底下无声的哀号,而真正的哀号是出自红茵的嘴里。
“我的天啊!”她倾身想拾回残尸,却勾不到目标。
叶伯优帮她解开安全带,但却足足化了三倍的时间。她浑然不觉的执意要取回她的眼镜,安全带一松开,她整个人便因冲力过大而直扑地面。
那名涉嫌“谋杀”她眼镜的罪犯算准了时间,在她的头即将吻上地面的前一刻准确的将她救回。
“我的眼镜!”她忘情的喊。
“已经毁了。”他答得一点也不愧疚。
“都是你!眼镜毁了,那我怎么办!”她杏眼圆睁的瞪着他。
多有精神的小美人!“你还有我啊!”他答得好像理所当然。
红茵两眼向上一翻。“我宁可瞎掉。”她小声的咕哝。
“什么?”他假装没听到。“你到底近视几度?”
为了加深他的罪恶感,她忿忿的说了一个颇为夸张的数字。
他佯装深感歉意的说:“你不用这么难过,我会一路扶着你,不会让你摔着的。”他拍着她的背,用着一副凡事有我在的语气说道。
红茵则没好气的避开他“友善”之手,一脸无奈的转过身。
叶伯优背着她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
距离他与好友们约定的时间仅剩下一星期,一星期后他台湾的车库里将多出四部车,他得好好想想是否该将那间停了七、八辆轿车的小车库做个扩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