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过问你的隐私。”陆显舟侧脸英挺,扭头问她,“我记得以前你俩关系还算可以,后来怎么变了?因为你父亲和继母的原因?家庭矛盾还是怎么样?”
赵星茴懒得说。
截止今天之前,她对闻楝的近况一无所知。
不知道他在哪里,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不知道他的生活,也不知道他的未来。
她不关心,也不会去想。
如果很偶然地想起,也是转瞬即逝的迷茫,以及提醒自己不要重蹈覆辙。
不值得。
她好像也缺乏抱怨陆显舟的心情——似乎没什么好抱怨的,见了就见了吧,只要她爸和后妈还在,他们迟早有一天会见面。
如果猝不及防的见面都没有难过的情绪,没有深陷的悲伤,那是不是意味着已经释怀,把这个人划出了脑海。
这样很好。
这么想想,赵星茴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晚上的饭局,赵星茴陪着陆显舟去了。
以往这种场合她一般都会跟在陆显舟身边,缺席或者避而不见是不是会让人觉得她依然介意?
当然要漂亮耀眼又毫无芥蒂地出现在人前。
赵星茴换了条优雅微闪的长裙,裙子的剪裁轮廓掐出袅娜腰肢和曼妙曲线,轻盈裙摆随着高跟鞋步伐摇曳生姿,长发飘飘,白肤红唇,是昳丽精致的清艳风情。
不用开口说话或者做什么动作引人注目,她只需要坐在陆显舟身边静静听他们说话即可,当然陆显舟也会绅士照顾她,帮她点菜或者处理食物,间或跟她聊几句话或者解释点什么,不让她太过无聊。
闻楝从办公室赶过来,还是白天那身装扮,只是带来了商业企划书。
他被安排坐在餐桌另外一侧,隔着赵星茴一点距离,两人的目光不会对视,也没有机会交流。
投资的细节越聊越明朗,这顿饭也是顺顺利利地吃完。
赵星茴去洗手间补妆。
餐厅的洗手间装潢精致豪华,古色古香的回廊格调,中间摆着鱼缸睡莲和景观陈设,赵星茴找到了休息室,对着明亮的镜子涂口红,整理头发。
补完妆出来,冷不丁看见有人站在鱼缸旁。
挂在雕花走廊下的灯笼一盏一盏,灯光典雅又错落有致,那人垂手而立,明显是在等人,站姿挺拔清落,神态又带着寂寥和冷清。
他听见高跟鞋的声响,抬眼望过来,漆黑的眼睛看着她,叫了声赵星茴的名字。
声量迥异于餐桌上的平和内敛,荒芜又生涩:“赵星茴。”
赵星茴眼风扫过,眸光清风一样缥缈,没有神色也没有丝毫停留,径直走过。
甚至都算不得擦肩而过,只是陌路不以为然的偶遇。
“赵星茴。”
闻楝在她身后,又低低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她不会应他,也没有理由停下。
闻楝沉默又清寂地看着她走开,抿了下薄唇,黑睫垂落,而后不声不响地跟在她身后。
沉默地隔着距离。
木质走廊有轻而重叠的脚步声,赵星茴皱起细眉,硬生生地被逼着停住了脚步。
她红唇勾起个弧度,不知道跟谁说话:“你让我觉得恶心。”
“真的。”
赵星茴烦恼地蹙着眉尖,声音也是轻而平静的:“你叫一声我的名字,当着我的面多说一句话,往我靠近一步,我内心的恶心就多一层,有反胃想吐的感觉。”
她扭头看他,星眸忍耐:“闻楝,你做别的什么都行,但别逼着我恶心到吐出来,行吗?”
闻楝站定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