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雅书没有再看乔楚楚，反而对他真诚一笑：“请。”
裴渊敛下疑虑，阔步走了进去。
孟雅书跟在最后面，回头看向乔楚楚的背影。
他目光灼热滚烫，只深深看了一眼，就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
乔楚楚停留在一幅画前，仰头看着画。
这场画展的主题叫「沉沦」。
但画上是姿态各异的年轻少女和花。
她慢步走过，越看眉心皱得越紧。
另一边，夏雪纯百无聊赖地打哈切，完全不知道画展的意义在哪。
就感觉是一群无聊的人在看无聊的画嘛。
但她还不得不做思想感言，毕竟她是跟龙哥来的。
现在感觉，这个世界上最累的事情莫过于装逼了。
夏雪纯嘟起嘴，低头看了眼自己这一身刚买的香奈儿，烦躁的心情稍稍舒展，一抬头，撞上了走过来的乔楚楚。
夏雪纯：“！”
她条件反射地举起香奈儿包包挡脸，火速躲了起来！
乔楚楚：“？”
怎么感觉好像看到夏雪纯了？
疑虑只是一瞬，乔楚楚没有继续在意，停下脚步，仰头看向挂在画展正中心的画。
少女躺在层层叠叠的花丛中，掌心托着一朵娇俏的小白花，脸颊亲昵地贴着花丛，闭眼露出极其迷醉的笑。
光影构图技巧没得说，更有独属于孟雅书的个人特色，大佬就是大佬，在画工上无可挑剔。
可……
这画让她感觉不舒服。
微生闻湛走到她身边，慢条斯理地道：“这幅画是孟雅书的得意作品，也是最出名的作品，画中女子是他的初恋。”
乔楚楚蹙眉。
她不喜欢这画，语气也不免刁钻起来：“所以他很爱他初恋咯？”
微生闻湛语气淡淡：“他说他爱，但我认为不爱。”
乔楚楚一怔，看了眼四周，确认没人后道：“你竟然也这么觉得？！”
【没想到好大儿跟我的看法一样！不愧是跟我儿子长得一样的人！】
微生闻湛：“……”
乔楚楚兴冲冲地追问他：“你说说看你哪里不喜欢？”
【咱俩一起来吐槽吧，好大儿！】
微生闻湛无奈地捏了捏眉心，耐着脾气道：“先说好啊乔小姐，我不是专业的，所以以下都是我自己的见解。”
乔楚楚点头点头：“嗯！你说！”
微生闻湛朝她勾了勾手：“凑过来听。”
她踮脚凑过去，仰头期待看着他。
闻湛垂下眼，恰好撞上乔楚楚放光的眼。
他有一瞬的怔愣。
不知怎么，被叫“好大儿”的阴郁心情一扫而空了。
他扫了眼乔楚楚因为踮脚而站不稳的身体，按住她肩膀，强硬让她站好：“你不用踮脚。”
乔楚楚一愣，还没等说话，闻湛俯下身朝她靠过来。
他身上冷冽的香气擦过她鼻息，沉稳声音在她耳边徐徐响起：“我见过太多虚与委蛇的人，所以根据我的经验，一般大张旗鼓喊爱的，往往不够爱。”
微生闻湛的目光锁在乔楚楚脸上：“孟雅书之所以会这么出名，就是因为他爱这个死去的初恋情人，可嘴上说着爱，却还娶了别的女人。”
他再看向那副挂在墙上的画：“孟雅书嘴上说这幅画是思念他去世的白月光，但我觉得，这幅画里没有爱情，只有欲望。”
微生闻湛垂下眼睫，凝视着乔楚楚巴掌大的脸，嗅着她身上的香气，不疾不徐地道：“情欲，贪欲，种种夹杂在一起的欲望。”
乔楚楚眉心紧锁，轻轻咬了下唇。
微生闻湛视线落到她殷红的唇上：“我的想法说完了，乔小姐的想法呢？”
乔楚楚咬唇，犹豫着说：“我感觉画里面的是个死人。”
微生闻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