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这样,德——”一边的蓝拉住了德的手,“艾斯他现在看不见你也听不见你的。”德转头,不可置信地望向蓝,蓝在他的视线下低了头,却还是说出来,“艾斯他现在是——furniture.”
“furniture?”德无意识地重复着音节,头脑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然后,他明白了,无法控制的怒气却越发弥漫在胸口。
“你的意思是说furniture——apieboffurniture的那种……家具?!”
最后的一个词,是带着如此的厌恶、对竟然将艾斯视为家具的男人的痛恨、以及由衷的心痛。从右边西装口袋里取出黑色手帕的男人,用手帕擦了擦嘴角。
“事实上是花瓶——如你们所见,插着一朵最美丽的玫瑰的花瓶。”他的话音还未落,德就已向他冲去,但男人这次却轻松闪过,看着深吸着气镇定自己情绪的德,发出冷笑。
“所以你们最好还是现在就给我出去。艾斯自己也好,你们也好,也无法让他从家具的状态苏醒过来的——或者就让他永远做一个不会说话也不会思考的花瓶比较好?”
室内一片安静。蓝走到德的身边,扶着他的手臂。将脸朝向墙壁的德,过了好一会,才转过头来,眉目间仍有着失控的愤怒的痕迹,眼神却已压抑了狂怒。
“立即把艾斯叫醒——然后,就赶快给我滚出去。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艾斯的面前——”
男人耸了耸肩,走到床边,低下身去,不知他扯动了绳结的哪里,没到几秒钟,结实的绳子已从亚斯的身上落下,但亚斯却仍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男人将两只手指伸入亚斯的身体,扶着玫瑰花茎抽出,当他将花完全抽出后,亚斯的眼睛闭了起来,过了一会,如同大梦初醒般,睁开。德走过去,亚斯却似乎没见到他的存在,而是旁边的男人伸出手,脸上带着令德的心再次下沉的,混合着感激、畏惧与深爱的表情……
“master……”
清晨,拉开的窗帘下,只有白色的轻纱随着风在空中微微飘动。巨大的床上,只有一个少年安静地合眼安眠。雪白的肤色在雪白的床单衬托下,一时竟然无法分辨出是哪个更白些。
卧室的门轻悄地被打开。两个身穿黑色衣服,戴着墨镜的人闪进,分兵两路绕到床的两边,举起手中的相机,喀嚓喀嚓地拍着照片。床上的少年似乎被声响惊动,长长的眼睫毛微微抖了下,睁了开来。
“好了吗?”门外传来略带苍老的急切声音,得到了肯定答复后,有着庄严神色的老人,现在政府的财政部长九条明太,走进房间,对着打着哈欠一幅刚睡醒样子的少年露出狐狸般的笑容,一边啧啧做声。
“哎呀,清水样,这个可怎么说呢。真是凑巧呀。没有想到犬子居然干出了这种事情,让我这个做父亲的觉得真是抱歉。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您说该怎么办呢?刚才又不小心把照片都拍了下来——对了”,他转身向旁边的侍从,“少爷呢?”
两人对望一眼。“没,没见到。”一个说。“去晨跑了。”另一个猜测着。而床上的少年,已经一掀被子坐起身来,整整珍珠灰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