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让她看见的是,宫隽夜叫人撬开那女人的牙关,在那涕泗横流的求饶声中,擦亮一根火柴丢了进去,牢牢扣住她的下颚,她剧烈的抵抗几乎要挣断手脚,椅子被踢得快散架,却只能从鼻子里发出不成声的嘶鸣。
“我真心希望您收回您说过的话。”他说,“可惜不能,那就闭嘴。”
“欺负一个带孩子的单身女人,算什么本事?您看我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话就放这儿了,这孩子不属于您,这辈子都别想碰他,听懂了吗。”
“您最好记住我的脸,只要我还在他身边一天,尽管来试试。”
他用手背不轻不重地扇了扇男人的脸,“比谁无赖,没人比得过我。”
下午我们去了一家眼耳鼻喉专科医院。
夏皆哭了一路,她总觉得是她做了多余的事才招来祸患,害得我现在不能说话,我不怨她,怕她这么伤心会动了胎气,午饭都没吃,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可又没有实实在在的办法去安慰她。
周靖阳开车把我们载到医院,听医生说我这是“心理遭受刺激导致的功能性失声,通过针灸和暗示疗法就能治愈”,她的眼泪才算止住。
我心情不好,行尸走肉似的木呆呆坐在那里,医生说的什么暗示什么辅助治疗都没听进去,反正过一阵子也能够自动痊愈,这正合我意。
我唱不了歌,无心工作,连学校都不想去,只想找个地方隐居几天。
宫隽夜没跟着我们进来,独自待在医院楼下的小公园里,找了条长椅坐着抽烟。
我趴在三楼的窗台上,望着他暮色中泛黄的背影。
第119章
宫隽夜说,他本打算暂时扣着那几个人,倘若我的嗓子治不好了,就让他们给自己准备后事。
说完他又自嘲地笑,说我要真是一辈子都不能唱歌,拿他们的命也没用处。
他说没事了,没事了,声音很快就会复原,不会再有人伤害我。
我站在公园里一棵枝桠嶙峋的老桦树下,脚下是零星几片卷曲的枯叶,手里攥着被我撕剩下薄薄一叠的小本子,笔头点在上面也没写出什么懂事的话来,只印下一点黧黑的墨渍。
将落的夕阳照得我睁不开眼,下巴往竖高的衣领里缩了缩,失温的手揣进上衣口袋,与他相顾无言。
半晌,他掐灭最后一支烟,笑着说:
“我好难过啊。”
晚饭是在外面吃的,我们四个。周靖阳在点菜前询问了每个人的忌口,他向来体贴,夏皆要了一份炒河粉,宫隽夜除了抽烟就没再进食,我点了份清淡的煲汤,坐在桌角食不知味地喝。给我看病的医生斟酌到我还有嗓子发炎的症状,叮嘱我在饮食方面也注意些,忌辛辣生冷,免得加重病情。
而且要穿厚点不要着凉,好好调节情绪,保持规律的三餐和作息,出去散心也好独自在家也好,心理障碍总能克服的……
夏皆在我耳边絮絮叨叨地说着。
我用勺子把汤里的枸杞舀出来扔到一边,提笔在本子上写:「妈,你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