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踮起来的脚自始至终就没挨过地面,前面时不时有人举起手机录像,我需要不停地变换站立的角度。
我看清楚站在台上的是五个人,一个留着清丽短发的女人,一个人高马大的胖子,键盘手贝斯手鼓手都隔绝在灯光外;胖子说话带着浓郁到不可能误会的北京口音,笑起来有种心宽体胖的喜气。
他脸上颈上都是汗水,在灯光下闪闪发亮,没有任何累赘的开场白,对着话筒开口——
“把青春献给身后那座辉煌的都市
为了这个美梦我们付出着代价”
四周顿时陷入了一种神秘的安静,那是几十号、甚至一百多号人一同不能呼吸的声音。
我不敢发出声音。
“把爱情留给我身边最真心的姑娘
你陪我歌唱你陪我流浪
陪我两败俱伤”
我的耳膜随着沉重的鼓点震颤,身边的影子繁乱不清,谁和谁来了又走,渐渐有人跟着胖子浑厚却又高亢的歌声唱起来了,越来越多的人唱起来。我像是被什么力量吊在半空,毛孔一张一合。
——被注视着,被追逐着,被声音吞没,是怎样一种感觉?
“不要再悲伤我看到了希望
你是否还有勇气随着我离去
想带上你私奔奔向最遥远城镇
想带上你私奔去做最幸福的人”
像是在梦境里浑身麻痹,我猛然被李谦蓝推了一把,眼睛茫茫然地在身旁逡巡着。
好像少了点什么。
乔馨心不见了。
从人满为患的酒吧里脱身出来,我额头上早已冷汗涔涔,手心里都是黏的。
屋里没人发现我们离开,那个胖子也换了下一首歌,他在两首歌的中间马马虎虎地致了几句谢辞,那时候我和李谦蓝正在女厕所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找人。
最后是酒吧里的一个女服务生替我们进去看了,没有。
乔馨心不见了。
意识到这个事实让我身上的冷汗又厚了一层。
我们把这姑娘弄丢了。
我再次回头看名叫“破晓”的酒吧,觉得它活像个魔窟般面目可憎。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办。
“怎么办?”
李谦蓝左右看着酒吧两侧的两条马路,如果接受了乔馨心是被人带走这一可能性,既然酒吧里找不到人,眼下只有这两个方向可走,我刚想说话,他跑到酒吧隔壁一家便利店门口,问那个已经看了我们多时的收银员:“请问你有没有看到门口有……有几个人出来?其中有个女孩儿,十三四岁,明显跟他们不一样大的那样……穿牛仔裤和纯白色连帽衫。”
我瞠目结舌地看他,他并没有看我,柜台前的女收银员也愣了愣,看我们的口吻不像是恶作剧,她努力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的……那女孩儿长得挺好看的是不是,帽衫上有两只兔子耳朵。”
我跟李谦蓝异口同声的,“是!”
“她跟一群男的走了,连推带搡的。”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