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空气凝滞了一会儿,弗洛林哑着嗓子问:“我们又伤又残地动不了……之前不都是放门口吗。”
“让你们过来就过来,哟,那个傻大个怎么了?”
“疟疾,脱水了。”奥利凡德道:“有白鲜吗,或许可以给我们一些。”
“白鲜?做梦吧!”那个声音变得兴奋起来:“这么说,就这个小丫头还能动?——你坐在那儿干什么?……算了,我开门进来。”
锈哑的铁门发出嘎吱声,斯黛拉一瞬间抓紧了胸口的黑水晶,但令人意外的是,那人迟疑着停住,似乎被什么东西吓到了。
“你、你——”
“之前说过了吧。”女孩听见格丽泽尔沙哑冷静的声音:“我有传染病。”
对方停了两秒,嫌恶得大叫:“早点下地狱吧,真晦气!”
几声食物落地的轻微响动,接着是巨大的铁门关闭声,咒骂和拖拖拉拉的脚步声远去了,间或能听到远处的尖叫。
奥利凡德把手从斯黛拉的肩上拿开,女孩几乎一跃而起,格丽泽尔正在门边费力得够着干面包一样的东西,她快步走过去扳过对方的肩膀,猛然睁大眼睛。
曾经白净的小脸上出现十几个细小的伤口,最大的一道划破整个右脸,裹着泥灰和血丝触目惊心;她脸色苍白,嘴唇也灰蒙蒙得一片,乍一看确实像什么奇怪的传染病人。
“你用什么划的!”斯黛拉厉声道,手哆嗦着不听使唤:“天、有水吗,要马上清理……你真的疯了!”
“喏,地上的石头。”格丽泽尔把食物和水放到她手上,勉强笑了笑,扯到伤口又是一阵龇牙咧嘴:“没办法,这是最能唬人的了。”她说:“还好他是个傻瓜,否则我哪里还能好好留在这儿,这是保全我们两个最好的办法了。”
斯黛拉不听她的胡说八道,从贴身衣物上用力撕扯下一块布料,沾着一些清水小心擦拭着她的脸:“这里的泥灰不知道藏了几个世纪的细菌——你会感染和留疤!”她气急败坏:“我们现在没有药,如果感染炎症的的话,绝对会发烧的!”
格丽泽尔似懂非懂,对于巫师而言,这是一瞬间能治好的小伤,但是如果没有魔法和及时的消炎,普通人会因为一道小伤口而感染丧命。
“别骂她了,斯黛拉。”弗洛林挪过来分发着食物:“已经这样了,先快些吃饭吧。”
“你把我的吃了。”斯黛拉擦干净她的脸,不由分说把干乳酪塞到她手上:“你多吃一点才能增强抵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