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哨上……我对博宇唱歌,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你们分手嘛。」
『好,你知道就好,但是我唱完歌离开的时候,你最后叫我是为什么?』
「因为你刚转身,博宇就回头啊,我想说你们在演哪一齣。」
『他有回头?』
「你们两个人哭的稀哩哗啦的,我都觉得我没哭不好意思了。」
『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我用力扫把戳向孟哲。
「欸?你又没问我。」孟哲滑稽地后退一步。
小宇那天有试图理我?
那为什么一放假之后,他又住进医院坚持不肯理我?
不对,一定有什么其他原因。
但是还有什么原因吗?
打扫垃圾场完,辅导长拍了几张打扫后天差地别的照片。回营区的路上,辅导长停到了便利商店旁让我们买东西,我却买了一盒新贵派。我不知道在干什么,我明明不爱吃零食。回到营区,晚餐后学弟学长们大多放假回来。寝室裡又是人潮鼎沸,各种男人的低沉声音。
「老婆~我到营区了噢~」子怡学弟趴在上铺讲著电话。
「树希~你抱起来好舒服~」黑人学弟从后面紧紧抱住子怡,故意讲话给子怡女友听到。
「喂!你不要听他乱讲!」
「树希!你体内好温暖!你好紧……」黑人不断抱紧小隻的子怡乱讲话。
「走开喔!你不要真的顶我……」子怡回头,再紧张地拿起手机跟女友说「没有吼!是同梯啦……他没有勃起!」
「我要射了……啊啊,我要全部射进你体内……」黑人学弟在上铺抱著子怡摇动,整个床嘎嘎晃动。
「什么偷吃!我才刚回营区干嘛偷吃!啊啊啊?」子怡对著电话澄清,声音却被黑人弄到一直抖,就像一边被干一边讲电话。自从禁欲比赛之后,在场所有义务役的感情变更好了。
而我一个人,在床上吃著新贵派,看著学弟互相玩弄,我居然笑不出来。几口清脆的巧克力,在寒冷的天气裡让我身子暖著。
「值星俊林哥!博宇看起来不会回来睡了,我可以跟博宇换下铺睡吗?」癞蛤蟆弯下腰,在我面前对躺在床上背著值星的脚臭学长毕恭毕敬。
「你要换我没意见啊,反正他要验退了。」
「还是学长,我乾脆就睡他的床垫就好了?」癞蛤蟆一副嘴脸。
「你去啊!」
「谢谢学长!」癞蛤蟆请示完,淮备把小宇的棉被抱走。
我脑中突然想起,那对离开人事的夫妻,他们的家随意遭人蹂躏。而我,又有什么好怕的呢?我拍拍身上的饼乾屑站起身。
癞蛤蟆刚把小宇的方方的棉被抱起,我硬生生把棉被压回床上。
『不好意思,他是住院不是退伍,如果他明天就回来了,你要怎么交代?』我瞪著癞蛤蟆。
「有道理欸。」色凯在一旁帮腔。
「不会回来了啦!」标緻学长在旁边插嘴。
「对嘛!」癞蛤蟆还试图拿起棉被。
『干!你再碰!』我大吼一声,抓起癞蛤蟆的领子,把学弟压在内务柜上。
我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