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裡,坐著四个二等兵。
连长心广体胖地从连长室走出来,推了一下无框的眼镜,整个脸像是肥肥的花瓶一路连到锁骨没有脖子,估计应该有100公斤。
「你们用我的电话,打给家人吧。」他抖动下巴掏出手机。
怎么听起来很像绑架?
色凯依然接过手机,打回家寒暄了几句,把电话交给连长。
「是,陈妈妈你放心,我是陈春凯的连长,没事!你小孩在我手上很安全。」
喂,这种说法超不安全的吧?根本是绑架的文法吧?
「黄晓飞,你爸爸也是职军退休吧?」
『是。』我拨打电话,跟老爸寒暄几句。
「唉,我最怕遇到学长了。」连长接过电话,起身。
「黄爸爸你好!我是晓飞的连长……是,学长好!」
果然,老爸一定又说他是几期的,每次都这样。
「喔喔,我是期的,学长放心!」连长相当有礼貌。
「是….是….学长你放心!」
连长挂上电话,双手扶在桌上彷彿经过一场战役。
「你爸真的是大学长啊……」
都报平安之后,四个人回返寝室。
「来,我教你们怎么扫厕所。」戴牙套的大学长,摆动他不到170的肥胖身躯。
『好~』我们跟著走到厕所。
大学长拿起一个菜瓜布,站在厕所前。
「刷这个大便斗,一定要用手才刷得到死角。」大学长露出一个邪笑,亲自用手抓著菜瓜布,伸进那个充满垢的蹲式马桶深处,搅动、搓揉。
「一人一间,刚好有四间,来。」大学长把菜瓜布拿给我,我直觉用左手接过这个菜瓜布。
我决定,我的人生再也没有左手。
忧鬱弘,没有表情地目送大学长离去。
「二号说,这个学长是存心找碴,干。」忧鬱弘的眼神,突然充满怒火。
「二号?」
「噢,我有点轻度人格分裂,一号偏理性,二号偏感性。」忧鬱弘的眼神突然很有神地解释著,彷彿变了个人。
『你是认真的吗?』
「骗你我有钱赚吗?」忧鬱弘拿起了菜瓜布,眼神突然又变得毫无东西。走进大便的隔间。「算了,抱怨也解决不了问题。」
『这到底是?』
「没关系,以后就会了解了。」
居然有这种事。
消化忧鬱弘有人格分裂之馀,我还是把手伸进这个充满泡沫的大便斗刷著屎垢,那是一股零号便秘十天,却还被轮姦的味道。
「呕呕呕呕…….」我全身鸡皮疙瘩,胃裡的晚餐呼之欲出。我的人生,从此以后不知道什么叫做脏。
可能以后进去谁的时候,对方也不用清了。
等一下!不行,还是要清。
「可恶,我们根本就被压榨啊….嘶~」色凯咬牙切齿。
「其实我可能会被调走。」大叔突然说话。
『什么意思?』
「听说本部有缺一个文书什么的,所以我会过去,也可能换一个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