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悄无声息地坐上了飞瑞士的航班,陆原不禁吐槽:“这哪是出国治病,这分明就是出国见家长!”
陆离当初就是在瑞士上学,纪年的家在这里,纪年可以借此回家看看,陆离还没想好自己的路线,半路就发起了烧。
被强行带来的大夫范隐山没想到自己路途上还要起作用,他本来就不建议在有伤的情况下长途奔波,这人不但不听劝,还把自己绑来了。
“要是身体情况没变的话,她这是应激反应,没什么太大问题,到了以后可以再去检查一下。”
受着伤又发起烧的陆离彻底没力气了,瘫在位置上一动不动,纪年把她扶过来靠着自己,体温顺着皮肤传到他身上,好烫。
“喝点水吧。”陆离听到了却没动,纪年心一横,直接喝了一口水哺过去,管他谁能看到。
陆离接受了,没力气也伸出手像个背在前面的双肩包一样抱他,大抵是难受狠了,难得地蹭蹭他来示弱,不知道掺了几分故意,又或是真的无助,陆离在他耳边轻声喊了句:“妈妈…”
这一句把纪年喊疼了,摸着后背给她顺气,软声软语地哄:“在这里,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飞机发动机的引擎声盖过所有动静,真情实感和虚情假意都湮没在万米高空,不必担心往常人心,陌生的旅客不会在乎素不相识的人,秘密不会被泄露,隐私不会被侵犯,人与人在这种默认的安全区显得异常的尊重与和谐,可真正脚踏实地的时候,这种平衡又立刻被破坏,你来我往,仿若停下招数就会被淘汰出局。
在抵达后,纪年把一切安顿好就带着陆离检查去了,真应验了去看病的那句话,真的在这里看起了病。
陆离没力气,乖顺地接受一切要求,让她干嘛就干嘛,在确定真的没有太大问题之后,当地的大夫建议去看看心理医生。
回到酒店,纪年抱着陆离,哄诱她去约一位心理医师,陆离没直言拒绝,只是拽着他的手放在心口:“疼…”
陆原早带着大夫范隐山出去逛了,虽然房间在隔壁,但誓死不做电灯泡!
纪年也是头一次这样不知所措,以前的生活是方程式,按照既定的方法可以一直推演下去,可陆离是if条件,明明无限可能偏偏就卡死在这个步骤上,也许会在推进了某个选择之后再次循环回到原点。
在拉锯战过了一天一夜后,陆离的烧终于退下去了不少,纪年气她不去看心理医生,也不舍得多加苛责,她能对自己有这种信任已经很好了,如果他不在,纪年不能想象陆离要怎么一个人度过这样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想出去走走吗?”
“你烧刚退,有力气逛吗?”
陆离过去牵他的手:“不去远的地方,就在附近走走。”
街上鲜有熟悉的亚洲面孔,对纪年来说这是他的童年,长大是个好东西,它让人终于有权利为自己做决定,让人发觉自己能得到除了家人之外的爱。
陆离过了几天逍遥日子,打发纪年回去看看家人。
纪年不去,陆离说年底了,和父母一起住一阵子就可以两个人回去一起过年了。
纪年本来想带她一起,陆离指了指头上的纱布他也只得作罢。
她自己一个人待在酒店,没什么由头少见地打开微博,映入眼帘的是纪年粉丝与黑粉之间的骂战,纪年最新的那条微博,是一张医院病房的照片。
「我爱的人身体出了问题,各类稿件延期,如有其他问题请联系工作室详谈。」
骂战的起因是一段录音,纪年和余行远的对话,最有争议的,是那天余行远的惊呼:「你你你你你…你就是陆离姐的老婆?!」
这句话掀起了轩然大波,很多人在质疑甚至指责纪年的恋爱关系,制式,跟个方程式一样,余溯当时已经二十了,小姑娘才十五六岁,他总逗她,陆离也不理,后来不知怎的挖了个坑让余溯中了招,他被陆建勋一顿骂,余溯却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满脑子都是小姑娘真行啊,能把他坑了!
“溯哥这是报当年一坑之仇啊!”
“也没有,这不后来去玩赛车,把自己玩成这样了嘛。”年轻的时候不懂情爱,即便懂了也碍于血缘,可他余溯跟陆家和余家都没有关系,他想试试。
“装!接着装!”陆离伸手去拽他,余溯配合地被拽着站起来,装作不经意被拉近的样子。
他的腿压根就没有问题。
他摸了摸陆离的额头:“终于不烧了。”
陆离觉得这距离有点近了:“哥…”
余溯抱住她:“今天不想当你哥了…那边有一次性医用手套,帮帮我,嗯?”
陆离心情复杂地戴上,她解了他的领带蒙上他的眼睛,余溯听话地由她摆弄,坐回到轮椅上。
余溯的身体的反应赤裸裸地昭示着他的感情,可这份感情让陆离觉得烫手。
“哥…我不能对哥做这种事……”
“你应该知道我跟你没有血缘关系,余溯一出生就夭折了,余增华怕陆弦歌伤心,捡回了被遗弃在医院的我。”
“哥,所有人都很爱你。”
他知道,父母,弟弟,可能所有知道的人都不觉得有什么,都关心他,可他觉得他不配受到这份关心,装残疾把家庭的目光扭向余行远,那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他才应该享受这样的待遇。
“是因为纪年吗?”
陆离不说话。
“他明明伤害了你不是吗?”
没有回应。
“我知道了,只这一次好不好,陆离,别叫我哥。”
陆离看着手里的润滑剂终于开口:“余溯,家里有热水吗?”
余溯好像抖了一下,指了个厨房的方向,大概过了十分钟,陆离回来了。
手套带着温热的润滑抚上他的身体,余溯才知道她刚才是嫌润滑太凉。
“怎么这么体贴。”
“刚才不是还怕我拿开水烫毛吗?早知道这步就该收费。”
“另外的价钱?”
“嗯。要吃牛羊肉,牛羊都在内蒙呢,余溯,你能办吧?”
余溯笑得发抖,软肋在人家手里却又不敢动太大。余行远啊余行远,谁让你招惹她的,准备扛着牛羊回来吧。
……
直到余溯快要缓过来,陆离猝不及防又来了一次,余溯向前弓身,被陆离按着胸前推回去,这次余溯彻底腿软了,陆离好心地把他推到浴室门口:“领带应该还有力气自己摘吧,自己去洗澡。”
余溯摘了蒙在眼上的领带,洗完澡出来,问她:“真不考虑考虑我吗?”
“我不能跟哥在一起,某对夫妇听到消息会再赶回来的。”
“还记仇啊?”
“溯哥,我是真的拿你当家人的。”即使没有血缘,即使你有能力堵住所有人的嘴,你不能为此失去你父母和兄弟的爱。
“如果没有纪年,你会考虑一下吗?”
“也不会。”
“嗯。我就不留你过夜了,外面某个人该急疯了。”
“溯哥,城北有个卡丁车的场子,你想做吗?”
“懂了,去吧。”
离开余溯的家,不远处有人倚靠着车站着,陆离走到他跟前,做了个挂掉电话的手势。
那人立刻会意挂了电话。
“何楷振,好久不见。”
“陆金主,好久不见。”花最多钱却最好伺候的顾客,哪个调酒师不心动啊。
“你知道吗,陆家的人基本都会算命。不出三分钟,纪年就会跑过来,第一句话道歉,第二句话让我别不要他。”
“你知道我电话那头是他。”
“嗯,其实也不是很早知道你是他的人这件事的。”
纪年真的在两人的目光中跑过来抱住陆离:“我错了…别不要我…”
何楷振:“……”
大师,财运姻缘求一卦!
陆离没有像以往那样回抱住他,纪年觉得不妙,慢慢松开她,头垂下去:“你答应他了吗?”
陆离转身开车门上了车,何楷振十分自知地当了司机,纪年懵懂地跟着坐上去。
“姐姐去哪里?”
“去‘九号路’。”
三个人到了邢希承这里,一路上纪年没再听到一句别的话,已经快过年了,这里没几个人。
还是熟悉的位置,邢希承也在,如同纪年成功和陆离在一起那天一样。
“纪年,如果我这样说分手…”
“别,不分手…怎样都行,别分手…”
陆离划掉他抓着自己胳膊的手:“放开,我们是在这里开始的,在这里结束,你会觉得圆满吗?”
纪年听懂了这是她的报复,邢希承没帮他说话,是他的错,是他自以为是地以伤害最大的方式逼婚。纪年用一把很锋利的刀,扎在了好不容易对他放下防备的陆离心上,也活该被以同样的方式对待……
“我知道了…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纪年,到现在你都不愿意给我一个解释!你去公司那里堵我又有什么用呢?”
“今天你要是出了这个门,就再也别回来找我。”
陆离丢下这句话便上了楼。
纪年目光盯着她上楼,邢希承恨铁不成钢:“愣着干嘛追啊!”
“她…她有新人了,余溯他比我更好……”
“她t要是有新人了用得着拿公司的名义给你压舆论?她用得着今天再来见你?我真奇了怪了平时那么聪明怎么到这里脑子就不够用了呢?”
“你是说…”她没答应余溯?
邢希承给了他一脚:“去啊!”
纪年追上楼,第一次来到这个房间她睡着了,现在他站在门外,刚推开门,就被里面的人拽进去抵在门后。
陆离亲他,不如说是在撕咬,两个人都尝到了丝丝甜味,那是纪年的唇被咬破了。
陆离舔舔他唇上的伤口,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纪年任她咬,把她环在怀里,直到她咬累了松口,纪年都没阻止她。纪年知道她疼了,她真疼了,即便这样也为了护着他不昔动用公司的力量压制舆论给他的工作室造势,她为他铲平了道路,哪怕他那么伤害她。
纪年给她一下又一下地顺气,陆离颤抖着死死抓住他:“你斗不过余溯…就想这样的法子?”
“怎么办啊…我也斗不过……”
“纪年…纪年…”
“嗯,我在呢。”
“纪年…”
“嗯。”
“你有想过…给我收尸吗?”
“说什么傻话…”
陆离放开他,从地上的包里翻出来一个文件袋,透明的袋子很厚,顶上的红色尤为显眼,那是陆离的户口本。
“送你给我收尸的资格好不好…你想要的…在这里,身份证也在这里……”
“这些是和我结婚你能得到的所有财产,即使陆氏倒了,我破产了,你至少能得到这些……”
“纪年…我准备了…我真的在准备了……”陆离情绪再次失控,像是把以前所有的眼泪都流给纪年。
纪年慌乱地抱住她,她在他怀里失声痛哭:“我没有别的了,户口本上就只有我一个,你把我推开,我都不知道去哪……”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除了道歉,纪年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陆离哭到没力气倚着纪年的肩膀抽噎,而后昏睡过去,纪年把她从地板上抱到床上,拿湿毛巾把她哭花的脸擦干净。陆离睡着了都在抵触,蜷缩着想躲碰到脸上的毛巾。
纪年碰了碰她的额头,又在发烧,不知道是心病的躯体化反应还是哭得太久,大概是两者都有,纪年拿外套把她裹起来,东西装进包里背在背后,抱着陆离准备回家。家里的药是他常备的,吃过会好一点。
邢希承看着离开的两个:“老何,藏挺深啊!”
何楷振:忘了这茬了…
陆离彻底过了三天瘫痪的生活,吃饭拿不动筷子,上厕所也得纪年抱她去。真不是陆离矫情,从她回来那天开始她就断断续续地睡,纪年连药都是亲自喂的,不清醒的陆离本能地推拒,只要他一句是我,纪年,陆离就乖乖把药吞下去,她爱他已经是本能了。
有时睡太久纪年会把她唤起来,人迷茫地靠在床头睁不开眼睛。
“亲亲纪年好不好?”陆离听了就会在他怀里顺从地抬头任他动作,“陆离…醒醒吧…别再烧了…”
陆离在第三天上午才缓缓找回一点神智,吃了药抓住纪年,哑声求他别走,纪年坐回来,安慰她自己不会走,别哭了,再哭又要难受了。
下午,陆离不再发热了,撑着去洗了个澡,肿着眼睛打开电脑想去处理公司积压的事情,结果邮件空空荡荡……
周蓓蓓看着积压的文件深吸了一口气,把各个部门的负责人叫过来骂了一顿:“想都不想直接甩过来的这些文件都带回去,把错误查完了再送过来,一天天的总让老板挑错算怎么回事啊?看老板不顺眼故意增加工作量?”
负责人战战兢兢地离开,归根结底不敢触陆家的霉头,等到第四天陆离回到公司,发现工作的处理太过顺利,问了陶宵唐才知道周蓓蓓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伟大壮举,尽管自己是那个被挟的天子。
周蓓蓓着手轰想加班的陆离,看着再次能走进总裁办公室的纪年,周蓓蓓觉得自己给她磕的cp做出了重大贡献。
看着周蓓蓓的眼神,陆离问她:“我都不知道该给你什么奖励了,你想要什么吗?”
“我能看…老板你和纪先生接吻吗?”
“……”啊?
纪年似乎更坦然一点,陆离真就当着蓓蓓的面和纪年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周蓓蓓小声尖叫,纪年有理由怀疑,她是网上那个最大的cp粉头子。
周蓓蓓:这老板能处,有愿望她真给实现!
纪年终究是没有接受那个文件袋,他不能以这样的方式让陆离走进婚姻,太狼狈了,对她太不公平了。
“不想问问我吗?”
“问什么?”陆离又清瘦了很多,放松下来的时候透露出一种温养伤病的破碎感。
“问我为什么知道余溯的事,为什么何楷振是我的人,为什么工作室的问题没告诉你之类的…”
“你在国内用那么短的时间站稳脚跟,你的能力我根本不用怀疑。七年的时间,足够你调查和监视我了,包括你所谓的…潜在的情敌。”
“余溯本来不在你的监察范围的,但是车祸以后他似乎性情大变,你觉得反常,抱着一种为我提前筹谋的心态查了一圈,结果发现了他的身世。”
“他很聪明,你也发现了,连陈靖宣都没让你有这样的危机感,只要余溯想,没有他做不到的事。余溯也发现了,对你的工作室动了手脚,你不说是觉得如果我发现了这些事会对你失去信任。”
“从陆倾辞夫妇被他骗回来开始,你就已经控制不住局面了,余行远明明知道他哥利用他,却依然心甘情愿地过来把火往他自己身上引,狗崽是他找的,他很聪明地留了退路,不然后半段录音放出来,即便我动用公司的力量,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我当时又病又气,想不出个所以然,误会了你,也没想出来到底是谁要见我,只得光明正大地在公司前台留了口信,让对方要想见我亲自来接,直到我在公司门口看到余溯本人才明白过来。”
“你在公司门口是为了堵他,我让邢希承把你支走,你斗不过余溯,何必起争执。他因为身世的问题很苦恼,他宁愿他家里人对他差一些,这样他心里也好过一点。至于我…你觉得我和他是一类人,觉得他配得上。”
“你都没有想过我会拒绝,只是因为我已经知道了你算计我,你在他家门口守了那么久,明明已经派何楷振来盯了,你还是亲自来了。”
“看到何楷振就明白,我身边的人或多或少都给你提供过消息,有可能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余溯到底比你多吃那么多年饭,实话讲我也斗不过,估计他跟年轻时候的陆建勋有得一比。”
“其他的,你差不多都知道了。”
纪年感慨这样的招数根本躲不过陆离的眼睛,或许从一开始,陆离就知道自己是有所准备才出现在她面前的。
“有一件事是你不知道的,”陆离补充道,“洛华笙女士有来联系过我,在你回国之后。”
“我妈?”
“嗯,她发了封邮件,你的所作所为她知道了,她代你向我道歉。她还说,因为她的问题让你的童年有所缺憾,她看到你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如果可以的话,让我务必延续这种幸福。”
纪年的母亲洛华笙年轻的时候是有名的私家侦探,后来成了企业家纪北的太太,也就退居幕后,陆离觉得纪年深得她母亲的真传,即使洛华笙因为对破案极大的热情忽略了纪年短暂的童年时光,回过神来纪年还是长成了一个优秀的大人。
“纪年,你和我才是一类人。”
纪年过去吻了她。
他还年轻,需要经历,她把过于冗杂的人生经验缩成这样简单的一句话来教他,必要的时候说爱她。
纪年很苦恼,做了那么多吃的给陆离补一补亏空的身体她也没怎么把那些肉长回来;纪年也很苦恼,自从这件事过后,陆离就没碰过他,亲吻就已经是最大尺度了。
他以为陆离没有精力做这件事,变着法地改善伙食想让人身体恢复得好一点,快一点,陆离像是丝毫没有欲望一样……
纪年很挫败,在经历了一番挣扎之后还是偷偷在搜索引擎上搜了个东西:
「自缚教程」
陆离收到纪年不来接她下班的消息,想是有稿子拖了太久,便回了句知道了,关了电脑带上外套就离开了公司。
进门看到客厅没有人,陆离一直找到卧室,才发现这人把自己绑成粽子倒在床上。
倒…也挺惊喜的……
陆离过去只一下就把人解开,纪年抬头看她:“为什么不要…我绑了很久的……”
陆离拽着人借了个力让纪年顺势趴在自己身上,纪年怕压到她,像是影视剧里男主床咚了女主一般,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陆离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想试试吗?”
所以…这些日子不动他是为了让他主动吗?
纪年忍不住抿了抿唇,突然觉得有些口干:“我…可以吗?”
“还没洗澡,可以求助吗?”
纪年把人带到浴室,又回头问道:“浴缸还是淋浴?”
“你想呢?”
纪年才醒神一样把人衣服慢慢解下来牵进淋浴间,水温他调好后才让她站过来一点,温暖的水流打在背上,陆离眯了眯眼,抱住纪年的身体,抬头含住他的下唇……
纪年本就只披了一件睡袍,被水打湿了也就脱了扔在一边,他被弄的心痒,也只敢小心翼翼地吻回去,见陆离没有阻止,才慢慢环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带。
直到把陆离吻得发软,扒住他的肩膀喘息,纪年如梦初醒一般去挤沐浴露,手顺着她的脊柱慢慢滑下去,陆离把头埋在他肩膀上闷哼一声,他想证实一下心中所想,又把带着沐浴露的手推到后腰的脊椎上,又如愿得到陆离的一声喘息。
手涂到前面,纪年红着脸,飞快地滑过两团柔软,被陆离握住手腕轻声问道:“不好摸吗?”
纪年顿了一下,陆离像是确认:“不喜欢啊…”
手再次托住柔软用手指划动几下逐渐挺起的乳尖,纪年十分不好意思地回答:“喜欢的…”
陆离被那几下划动激得乱了呼吸,轻声开口:“站不住了…快一点…”
纪年迅速涂完,水流穿过两个人之间的缝隙,冲掉沾湿彼此的泡沫,香味像带着钩子的线,勾着纪年的心将两个人紧紧缠绕起来,水雾浓重,纪年亲了亲她的锁骨,又狠下心用浴巾把她包起来,陆离轻笑出声,被他用浴巾卷着抱进卧室放到床上,屋子里暖暖的,不再隔着水汽,两个人都能清楚地看到对方。身旁是刚刚纪年绑缚自己的红色绸带,陆离拽过搭缠到自己身上,如同一件一时兴起的礼物,混乱的绸带裹挟,纪年没停下亲吻,顺着锁骨一路抚摸下去,陆离扶着他的肩膀,对着他的肩膀揉捏又不用力,像是推拒又像是鼓励。
混乱的感觉在纪年同时含住耳垂和抚摸下面时失控,想躲和想要并不矛盾,身体趋利避害的本能和精神上对所爱之人的坦诚相辅相生。
灯光太亮,纪年起身调暗,顺手拿了陆离平时用的指套,想不到自己也有用上的那天…
昏黄的灯光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陆离半躺在纪年怀里,被纪年揉弄着脊椎,电流顺着神经的脉络向上传导,陆离伸出一只手去挽他的脖颈,带着呻吟的喘息近在咫尺,手指抚过腿部敏感的部分,来到无人造访过的地方,腿被纪年卡住,挣扎也无处遁形,按在豆豆上的手挑得极轻,为了安抚纪年把人抱得更紧亲吻耳后,陆离抖着接受,身下的浴巾没有撤走,又被吐露的其他液体打湿,纪年带着指套的手来到源头,怀里人瑟缩了一下。手只是礼貌地在外面抚弄,另一只手在浴室时得了要领,拖起胸前的绵软对着乳头反复刺激。陆离看不到身后的纪年,只得摩挲着他的腿,想用力又舍不得抓,任由做好礼仪工作的指节探进去,纪年把他的枕头塞到陆离怀里,终于得到一点能抓的东西,视线模糊的陆离抱紧带着纪年味道的枕头,像溺水的人一样死死抓住这一点熟悉的安全感。指节轻轻地探,温热的软肉拥紧来客,引着人进来一点,再进来一点,只是身体的主人没有任何经验,有些慌乱地试图向后缩,也只能抵在纪年怀里,留恋地唤他的名字。
“纪年…唔…纪年…”
纪年在耳边轻声应着,手指缓慢地探了更深一点的地方,来回的探索带出更多的湿润,像是哭诉着来者不为它留下的狠心。
陆离侧过头让他放过自己被磨得滚烫的耳朵,轻轻舔了舔他的脖子,纪年的反应一直顶硌着陆离的身体,陆离这个举动就是无声的邀请。
纪年只是再添了一根手指,在陆离适应之后缓慢抽插起来。
“疼了要说…”
陆离哪还有力气说,纪年温柔的要命,陆离不合时宜地想起自己对他做的那些事,是不是每一次自觉的温柔都会化成他难耐的渴望。所有的动作都是在照顾眼前人,陆离呼吸粗重了些,落在纪年脖子上的亲吻也更密集了些,眼泪落下,身体好热,凉凉的泪水很快消失,身体开始打颤。
纪年不知道以陆离刚刚好起来一点的身体能坚持多长时间,一只手捂住陆离的眼睛,在耳边柔声让她放松,埋在身体内部的手指开始缓慢加速,看不见动作本身就会让身体更加在意感受,让她似乎被拽到极限又破开边缘来到新的极限,陆离咬唇,却被纪年吻开,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下面紧咬着还在加速的手指,口腔也在被纪年舔弄,上下都被抓走注意的陆离只能紧紧抓着怀里的枕头,压抑不住的呜咽全都进了纪年的耳朵,纪年终于放过她的唇,在耳边轻声哄诱:“放松,不怕,试一试。”
一瞬间失去一切感知的陆离在挺起身后落回纪年的怀抱,纪年抱着她细密地亲吻,把身体的温度传递过去,留下一片温存。
原来每次纪年都是这样的感受……很久才回过神的陆离被抱在怀里,纪年在帮她顺气,陆离抬起似乎才重新认识的胳膊抱住他:“还舍不得要吗?你还难受着…”
“要等,等到我有资格的时候……你还好吗?”
陆离觉得自己像是在春水里搓揉过的衣服,暖流涌向四肢百骸,跟着复生的万物重新找回生命力,她丢下自己身下湿了一片的浴巾,把纪年按倒在床上:“虽然有些勉强,我还是知恩图报的。”
陆离抓住他挺翘了许久的下身抚慰起来,今天似乎很不一样,陆离缓慢地一下一下让性器钻进半握的拳里,纪年在这种刺激下控制不住,配合地一下一下挺腰,又觉得脸热挡住自己羞耻的表情,抑制一会儿动作又难以忍耐地配合起来。
“乖崽明明很有劲嘛…”
纪年受不住这句夸奖或是调侃,红色蔓延至整个身体,陆离笑着问他刚才弄她的时候怎么没这么害羞,纪年混着喘息求她别说了,可身体更诚实地告诉陆离,他因为这句话更兴奋了。
“看来你在想着什么…刚才的情景吗?我?”
纪年听了这句话重重地挺了下腰射了出来,后知后觉在陆离的接近下慌乱地后退。纪年全身都红透了,更遑论在这种情况下隐藏自己的想法。
纪年只得哀求陆离别再刺激他,可陆离似乎很喜欢他这种窘迫而又诚实的纯情,把胸抵在他的胸上,纪年躺在床上避无可避,再一次在这都算不上挑逗的动作下起了反应。
“别…姐姐…我…”
“嘘,”陆离抚上重新抬头的小纪年,“按你教我的,放松。”
纪年似乎在和陆离亲密接触之后变得更敏感了,陆离的乳尖抵着他,他觉得好痒,没有力气,下身的爱抚让他想起刚才陆离身体内部的柔软,让自己陷入这样被动的情欲里。纪年觉得自己哄诱陆离的话很可笑,完全没办法放松,身体太兴奋了……
纪年僵硬的身体赤裸裸地告诉陆离他很紧张,陆离低下头含住他的喉结,试图让纪年找回一点以前的感觉,纪年忍不住吞咽,喉结滑动,抱住陆离带着哭腔求她快一点。
液体沾了满手,陆离放过了不断完成自我攻略的纪年,找了块相对干净一点的地方跟他一起躺下,休息了一会儿纪年往浴室搬了把小椅子,扶着陆离坐在椅子上帮她洗澡,陆离起身的时候液体顺着腿留下来,纪年红着脸偏过头,原来她看着自己也还是会有反应……
纪年说因为怕宫腔进水就用淋浴洗,十分周到地从头到脚服务了一番,要是不中途停下冷静可能服务质量会更高。
纪年给自己飞快地洗了个澡,把两个人用睡衣套上,就去帮陆离吹头发。
还想把现场打扫干净的纪年被陆离劝说着两个人去他的卧室睡下,至于陆离混乱的卧室,明天再说吧…
陆离还是没停下找接班人的进程,只是韩石带回来的消息都不怎么乐观,她有时候坐在29楼的办公室俯瞰这座城市,晚上灯火摇曳时,很多人没有阑珊的意兴,加班累到不行的打工人大多都没有自由,活着已经很累了,哪还有力气去想别的呢?
余溯还是定下了城北的那家卡丁车的场子,这人其实很靠谱,琢磨着自己打造一款跑得更快的卡丁车,在头一天看场地的时候,见到了一个在门外嚼着泡泡糖一直盯着门口的朋克姑娘。
余溯以为她是这里的老顾客,把人邀请进来,介绍自己是这里的新老板,朋克姑娘扔给他一个头盔。
“敢不敢比一场?”
余溯觉得不可思议,好歹他以前也是玩赛车的,这小姑娘不仅不崇拜,还对他下战书。
“行,赌点什么吗?”
“我赢了的话,你新车的研发团队得带我一个。”
“你要是输了呢?”
“不可能的。”
两个车的经过一番角逐,朋克姑娘毫无悬念地赢了,下车的时候仔细打量了一下余溯,像是确认这人以前到底是不是玩赛车的。
余溯:有被冒犯到。
“成,我余某人愿赌服输,姑娘给张名片?”
朋克姑娘直接甩过她的微信二维码,成为好友以后发了自己的名字:关珊烸。
关珊烸,观山海,这架势,确实配得上这名字。
至于这姑娘以后如何拿捏住余溯,这就是后话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余溯拎着余行远来到陆离的办公室。
“缺人吗?这个给你。”
“哥,哥,你干嘛呀!”
“别废话,快去!”
余行远垂着个头走到陆离身边,腹诽道:平白无故的,又把我卖了,牛羊肉还是我从内蒙背回来的呢。
“这是?”
“这不是听说你缺人吗,反正这小子天天到处跑没事干,给你放个跑腿的放你身边得了,我父母也放心。”
陆离看着一脸愁苦的余行远有些好笑:“他这可不是情愿的样子啊。”
“管他情不情愿,天天搁外边鬼混,送你了,看着用吧,走了。”
余行远委屈,余行远不敢说。
看着余溯离开的余行远扬起笑脸:“姐…那啥…我……”
“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
“我错了……”
“还挺聪明的,录音好用吗?要不要再用它威胁我一下,让我放你离开公司啊?”
“我真错了…姐…我不敢了…放心,连备份都没有!”
陆离没说话。
“我干活!我哥说了让我干我肯定好好干!绝不给你拖后腿,姐…你就饶了我吧…”
余行远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魅力,介于小男孩的不成熟和成年男人的老成之间,恰到好处地随意发挥两种截然相反的特质,如果不是余溯太优秀,这样的余行远明明也能大放光彩。难怪余溯把人给她送来,这才是真正合适的接班人,有能力,知根知底,本家人,再加上余溯的威压…简直过于完美了。
“韩石,把他带去各个部门转几天,看得差不多再回来。还有,隔壁加个办公室,让他搬进去。”
余行远就这么误打误撞地成了下一任的接班人。
不过他还是相当有自知之明的,打心里觉得他是来替陆离签字的打工人。
纪年对余行远用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敌意,从一开始余溯还没露面时就是这样,到现在还是这样。
“乖崽,你还是对他好一点吧,毕竟他是替我干活的人。”
纪年不情不愿地答应。
“我有个请求。”纪年被陆离安排趴在一个新买的很长的枕头上,像个小动物扒着树。
“现在说吗?”
“不,结束之后说。”
陆离默认,在挑逗了一阵之后把一个东西塞进他的后面。
“唔…没用过的?是什么?”
陆离没说话,把一个兔子耳朵的发箍给他戴在头上。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纪年红了脸…这话说的…也太有歧义了…
兔子尾巴开始震动,像是在讨好饲养兔子的主人,陆离扶着尾巴晃动,表面上看只是在撸尾巴,可实际上纪年的身体情难自抑地在发生变化。
“主人…”
陆离摸摸他的头,纪年喜欢这样的安抚,情欲被点燃,今天的自己有尾巴,今天的自己是小兔子,是个有主人的小兔子。
尾巴又被把玩了好久,纪年轻轻喘息,这样不够的,碰碰别的地方,给一点爱抚,多给一点…
他不想开口讨要,陆离总能在一些时候把他带到顶端,他要等,即使路途有些难挨,他总会抵达。
陆离看小兔子没有讨饶起了很大的兴致,拿出了一点精油,涂在小兔子的胸前和下面敏感的地方。
不是玫瑰味的,肯定不是上次那瓶,纪年还有很多精力去辨别,陆离只涂了这些地方,还好枕头上垫了浴巾,弄脏了枕头可不好洗。
陆离涂完凑到他面前亲吻小兔子,直到小兔子因为体内的震动感到力不从心败下阵来。陆离满意地捏了捏他的后颈:“虽然小兔子比较娇软,但可不能晕过去哦!”
纪年抓住自己头上的兔子耳朵,把它拉到眼前挡住自己的眼睛,不能再看了,陆离太蛊惑人心,太犯规了!
陆离见他这样只是低笑,坐在旁边抚摸他的脊背,纪年慢慢放松下来。不过那瓶精油是陆离新买的,虽然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但功效似乎比玫瑰的那个更强一点,所以纪年过了一会儿就有些待不住了,主动挪开了耳朵偷瞄陆离,不明显地在蹭枕头。
“乖崽,今天的任务,就是不许挺腰。”
这句话可苦了纪年,很痒,想被触碰,怎么可能不挺腰。陆离把手塞到身下揉磨纪年的胸,时间久了纪年难以控制地挺身配合,想要更多,却违反了陆离的命令。
「糟了…」纪年不知道会迎来什么惩罚,身体的反应更兴奋,尾巴竟然自己摆动了起来,似乎是祈求着陆离前来采撷。
陆离把他的耳朵重新拉下来,纪年只能从余光中慢慢观察她。陆离脱了上衣,缓缓趴在了纪年的身上。
「!!!」
隔着内衣也阻拦不了纪年对她身体的感受,纪年突然大口喘了起来,无法自控地猛然挺了几下腰,被陆离张开手指轻轻拢住口鼻:“放松…别这么快呼吸…”
被突然降低空气的摄入,纪年有一种窒息的感觉,那一瞬间不知道是恐惧感还是刺激感,他被玩射了…
陆离还没碰过他前面,在感受到纪年的呼吸逐渐放缓后她松开了手,重新拥抱空气的纪年觉得有些晕眩,可身体却进入了射精之后的舒适感,陆离趴在他背上轻咬他的耳朵,在他耳边低语:“还好吗乖崽,是射了吗?”
纪年抱紧了身下的大枕头,像是眷恋一般可怜地用脸蹭蹭,却没感受到陆离的温度。
“主人…”很委屈的音色,像是一直得不到主人宠幸的小兔子,迫切的想得到主人的关爱。
“我在。”
呼吸直接打在耳畔,让纪年忍不住想缩脖子,可陆离一直在亲他,纪年总是不知所措,然后任由她欺负。
下身在第二次温热的情爱中再次硬起来,陆离用脚背轻轻划过他的大腿,引着他不住的挺身,纪年求饶:“别…会忍不住…”
“忍不住什么?”
“挺腰……”
“我能知道,我能感受到你每一次挺腰,乖崽,你在想什么吗?”
“没…”
“真的吗?那为什么明明我在后面你还一直在蹭枕头,为什么一直对着枕头顶身?”
“呜…别说…”
陆离揉着他的胸,那里大概已经很痒了,下面也是,只是陆离这个姿势只能安抚他的胸,下面一直晾着,大概已经在渗出前液了…
纪年身体又红了一个度,一直往枕头里扎,被陆离托住头厮磨耳畔:“别躲,诚实的小兔子。告诉我,你把枕头当成了谁?”
“主…嗯…主人…”
陆离用脚去勾他后面的尾巴。
“呜…我错了…不要…”
“嗯?”
“姐姐…是姐姐…求你…难受…”
陆离把人从枕头上翻过来,尾巴在床上顶了一下跑进更深处,陆离把他压在身下,飞快地撸动被冷落许久的小纪年,一边摸着头一边亲:“喜欢哭鼻子的小兔子,真可爱,放松…”
纪年感觉在被推到高潮,可中途又忽然挣扎起来:“不…不要了…别碰…”
陆离放开手,冷却一会儿又去握住,却得到了纪年的惊呼:“别…”
纪年带着哭腔:“别碰…好奇怪…我怎么了…”
陆离关了尾巴抱住他抚摸他的头:“没事…”
小兔子干性高潮了…小兔子自己却不知道…
第二天早餐时陆离才问纪年有什么请求,纪年自己昨天结束忘了说。
“我想问问…我可以…在微博上公开吗?”
距离上次陆离的公告声明已经过去了几个月,她自己明明白白承诺的分手,要怎么才能打破呢?
陆离吃着早点沉默了一会儿,良久才开口:“我没办法立刻回应你,给我点时间想想。”
纪年知道她因为那条微博顾虑,只是让她慢慢考虑不着急。
说出口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纪年也来不及后悔自己曾经做过的事,作为普通人,挽回一段感情再正常不过,可一旦人身居高位便半点不由人。
还没等到回复,陆离就出差了。
纪年一连几天有些寂寞,这天晚上鬼斧神差地站到了道具柜的面前。在挑了几样东西之后这人像做贼一样溜回了卧室,飞快地拉上窗帘锁好门,把东西一件一件装在自己身上,中途纪年不合时宜地想到可以更换零件装备的机甲,这类比也太奇怪了些。
他给陆离发了个消息,询问今天的工作是否已经结束了,顺利地得到陆离肯定的回复。
纪年一个视频电话弹过去。
“怎么?查岗吗,乖崽。”陆离眉眼弯着,调笑似的给他把镜头扫了一圈酒店。
纪年才没理这茬,撇撇嘴又骄傲地挺了挺胸,露出睡衣下不太正常的弧度。
陆离看到了,也没说什么,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小人接下来的表演。
纪年把手机固定在支架上,镜头对着床,说来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看着前置画面的自己,纪年一时有些脸热,怎么这么像给自己拍…拍小电影…
纪年摇摇头,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清出去,不像往常一样脱了上衣,而是把领口扯开到胸口,很有弹性的料子箍在了胸口的玩具下,像是充当了那个胸部按摩仪的展示柜。
纪年拿出遥控器,胸前的东西开始尽心尽力地工作,纪年抬头看了下陆离,连带着仪器托了托自己的胸:“有点热热的,很舒服,但是还不够。”
纪年又按了几下遥控器,像是在仔细品味般安静了几秒,他深呼吸了几下,才堪堪回了神,对着手机的方向露出个笑容:“不止乳尖那里在挑逗哦,乳晕那里也…唔…”
不知是真的还是存了几分刻意,纪年的话停了一下才继续。
“它好像…在通开我的乳腺,”纪年扬起脖子吸了口气,“像有人一边摸一边吮吸,感觉要流出来什么东西…可是…哈…没有奶的…好痒…”
纪年扭了扭身子,像是想暂时躲开刺激,可贴在身体上的东西完全不能如他所愿。
陆离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淡定,她拧开瓶盖喝了口凉水试图压下几分燥热,看得见摸不着让人生出几分焦躁,但活春宫又勾着人不得不看下去。
她已经能想象到那对手感很好的胸在玩具下的样子了,乳尖肯定会不受控地站起来承受更多折磨,乳晕软软的,不管是揉揉还是捏捏纪年都很喜欢。
“我最近有好好练胸哦,应该有变大一点吧!”
纪年拿出另一个手机,把画面给陆离看,是遥控跳蛋的界面。
“今天,把16种模式都玩一遍你说好不好?”
纪年摸了把自己的臀,侧对着镜头给陆离展现了下自己的曲线。
手机传来陆离的声音:“你受不住的…”
“没关系,”纪年似乎被激起了斗志,“前面我堵住了。”
说完纪年才慢悠悠的脱光自己,摁下‘春意绵绵’的模式,状似享受般躺在床上,又觉得太过冷落陆离,便又爬起来,侧对镜头像猫伸懒腰一样趴伏在床上。
“那么,现在要换成‘动感节奏’了哦。”
纪年肉眼可见地抖了一下,肌肉绷紧又放松下来,喘了几下就给陆离汇报进度:“刚才,顶到了…”声音是没用力的慵懒。
纪年缓了缓,确定自己缓不来多少力气,慢腾腾地爬起来,把模式又调回了‘春意绵绵’,拿出一个假阳涂了些润滑。
“纪年…”陆离似乎想阻止,却也没吐出下文。
纪年扶着假阳,用鸭子坐的姿势吞了进去,跳蛋也没拿出来,纪年特意挑了个小巧的假阳怕把跳蛋顶得太深,可这样纪年一时间也动作不了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仿佛这样能安慰到自己,然后颠起了身子。
“好麻…嗯…我把跳蛋调成随机模式了…它们俩,好像都在震……”
纪年来回坐了好多下,突然抓起手机关掉了跳蛋,一下瘫倒在床上,良久纪年的眼神才回焦,带着水光的眸子看向陆离,他扯过一条黑丝带绑住眼睛,切断了和陆离的眼神交流,把假阳扔在一边,躺在床上抚摸自己的身体。
“我现在很舒服,后面和胸都很舒服,我想你碰我,但别让我射,”纪年的手滑过肋骨又摸到侧腰,“喜欢,喜欢你碰我,你从不让我疼,却总喜欢让我发痒,我现在,也有些上瘾了…嗯,想你捏捏肋骨,继续往上或往下都可以,手放到腋下我会忍不住夹住你的手,我会努力忍耐的,如果我打不开自己你也可以把我绑起来,往下捏捏我的腰我也许会蜷起来,你也可以按我的腰窝,摸哪里都随便你,玩弄我,挑逗我,折腾我,折磨我,但别让我射,我不想射…哈啊…”
即使被丝带挡住眼睛,陆离也知道那下面的眼眸水汽蒸腾。
“不射的话…就能…就能一直玩……好舒服…”纪年抱住陆离的枕头磨蹭,跳蛋随机给予他甜美的感受,胸部按摩仪被枕头压得更贴紧了,纪年忍不住蹬了蹬床单,意识一片迷蒙。
陆离觉得小人玩得差不多了,哄诱道:“乖,自己把前面拔出来。”
纪年的手听话地摸到前面,懵懂道:“不想射…”
“不会的,听话,拔出来。”
白浊慢慢流出来,纪年搂着枕头大概是睡着了,跳蛋似乎检测到许久没动便自动关闭了。
陆离远程在手机上关了灯,又看了看手机上模糊的身影有些愤恨地挂掉视频走进了浴室。
按照原定的航班,陆离应该在下午起飞,可最近天气多变,雷雨说来就来,这趟航班也不得已一拖再拖。
陆离给纪年打了个电话,让人先去吃晚饭,别等自己了。
纪年看着满厨房的半成品撇撇嘴,踢踏着拖鞋,把东西套上保鲜膜塞回冰箱,给自己整了个煲仔饭吃,又回到冰箱前挖了几块冰出来,倒了杯可乐。
‘可乐还是冰的爽~’感慨了一下冰可乐的快乐,纪年看了眼时间,原本是想开车去机场接陆离的,打乱便打乱了吧,就是不知道这航班要什么时候才能到。
陆离回到家已经将近凌晨两点了,外面的大雨还没停,陆离上下车走路的功夫就沾湿了裤腿,进门看见窝在沙发上睡着的纪年忍不住轰人去卧室睡。
大概是听着雨声不自觉睡着了,纪年睡得迷茫竟然还知道催着人去洗个热水澡,陆离应下,把人劝进卧室,冲了澡很快躺到床上。
陆离给这次出差的项目组成员放了一天假,航班延误到那个时候再加上出差,铁人也得歇歇,自己却在次日准时到了公司,跟余行远交代了一下细节,简单开了个会,又忙活了一阵已经是下午两点了,余行远直接把人轰回去休息,说自己不是摆设,这点事他做得到。
陆离站在公司门口恍惚了一下,似是被日光迷了眼睛,不一会儿纪年就开着车来到她跟前。
陆离笑了笑:“不是和余行远不对付吗?”
那怎么还有联系方式?
“谁稀罕啊!”纪年傲娇了一下,拒绝承认。
补觉醒来已经是傍晚了,肚子空荡荡的,中午没怎么吃饭,缓了这么久才想起来。不过这种感受在以前似乎是很寻常的,只是习惯了有人照顾,饿肚子的感觉才在今天显得久违了些。
陆离拉开窗帘,落日余晖爬进来,顺着刚才打开的卧室门延伸到走廊,看上去想和客厅的阳光衔接到一起,饭香像是被阳光蒸腾着飘进来,提醒着陆离,她切实地活在一个稀松平常的家里。
纪年回头看人出来才把低声工作油烟机的吸力调高,招呼着陆离别等着,先吃,最后一个菜马上就好,陆离还是等到他来了才有所动作,不是出于绅士礼仪才没动,而是等人把菜端上来后抬手抚了下他的脸,紧接着被纪年把筷子塞进手里,念叨着‘我的脸不能当饭吃的’。
陆离心情很好,睡眠扫去堆积的疲惫,晚餐填饱肚子,看着搞到中途实在无心工作的纪年,陆离终于出声:“如果不急的话明天再做吧,用不着这么折磨自己。”
纪年僵着脖子转过头来幽怨地看了看陆离,生生让陆离开始琢磨自己到底哪里做的不对,记忆搜索一番无果,又用视线看回去,气的纪年转身去了浴室,不一会儿又开门把陆离一起拽上才关上浴室门。
被折腾了一番的纪年终于安静了下来,后面塞着陆离的赏赐重新坐在桌前,陆离拿起另一个他板绘用的东西,十分耐心地跟着这位新老师学点绘画的知识。
要是老师不偶尔说不出话或者手抖就更好了。
纪年其实有些惊讶,艺术类的东西是需要天赋的,但陆离的手十分精准…额…怎么说,描绘的他的身体有些过于精准了,纪年看着指导过后画面上留下的r18内容呼吸有些紊乱。
“你学过画画。”纪年的声音有些打颤,不知是被这幅不能外露的画面激的还是身体内的某些动力带来的。
“留学前我研究过手绘地图,不过也只是日常能用的水平,我能简单画一些建筑,对透视有些了解,人体我没涉及过。”
所以可以在这个时候十分平静地说出这种回忆过去的话吗?
纪年受不了了,稍微把陆离往自己的方向圈了一下,大概是想讨吻。
不过没讨成。
玩具磨人的时间太久,纪年只刚一动作,陆离就看到眼前人呼吸一窒,片刻哆嗦着再也撑不住身体,微弱的声音求她停下。
爽,有点爽过头了。神经像是被电击过后仍保有余韵,操纵着肌肉不受控制地一收一紧,陆离享受地观察了一会儿才大发慈悲地关小,纪年误以为是关了可以休息,许久才发觉还是有些痒。
带着水光的眸子望向陆离:还没结束吗?
陆离放下手中的笔,转而抚上他的嘴唇:“宝贝,是不是该满足一下我了?”
纪年觉得不好,相当不好,这句话含着很大地调笑和威胁的意味,是惩罚,出差那次纪年视频电话引诱的惩罚。不过脑子只灵光了一会儿,剩下的全是陆离了,讨好她,满足她,让她快乐。
纪年跪在地板上,撩开了那件睡袍,试探着伸出舌头,陆离的手放在了他头上,没阻止,得到授意的纪年卖力舔弄起来,只是从没做过口活的纪年总是胡乱地舔弄,把人逗弄在边缘很久后陆离终于忍不住推开他的头,只笑着夸他很棒让他去漱口。
陆离没有管余下的欲望,简单收拾了一下重新拿起压感笔。
纪年特意选了个蜜桃乌龙味的牙膏,把自己清理干净,出去发现陆离在画画。
线条勾勒出一方喷泉,后面是商业建筑的轮廓。
“是接我回家的那条街吗?”
陆离闻言转过头。
“巧了,我那天喝的,也是蜜桃乌龙。”
新项目推进得很顺利,一方面是陆离这边施了一定的压力,另一方面也是有关部门希望看到的结果。没错,这个新项目包含部分民生工程,再往深了挖,是上面希望大企业能带动小企业以相同方式开展类似项目。
所以,陆离出差回来的饭局就没停过。各个相关部门的领导挨个见了一遍,29层会议室的使用时间是全天排满,不过陆离确实没讨到什么便宜,行程是从会议室到餐厅,一轮一轮的接待磨到耳朵起茧,余行远和韩石轮番陪同陆离出席,到最后不得已又叫了公司的法务,三个人轮番上阵,在送走又一拨人之后,法务坐回包间的椅子,开口:“老板,咱能稍微歇几分钟吗?”
陆离点点头,在一边靠着椅背坐下,在十分钟后拍了拍趴在饭桌上睡着的张法务:“醒醒,泽鑫,回去睡。”
张泽鑫扒开眼皮,看见老板的脸又清醒了不少。
“公司没东西需要取的话现在就打车回家吧。”
“陆总,车还在外面。”
“我来开就行,回去吧,辛苦了。”
陆离坐在驾驶位缓了缓,才发动车子回家。
纪年做的银耳雪梨汤已经是晚归的标配了,总算是浇灭了冒烟的喉咙。陆离放下碗就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三个人轮番陪同上阵,陆离却不能离开,想也知道她多疲惫。纪年没再把人抱回卧室,中途会吵醒她,干脆把被子盖在她身上又塞了个枕头由她睡了。
陆离醒来的时候有些恍惚,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发现是在家里,仓促地收拾一下自己就又赶往公司。
今天见了个大人物,和这位张局见面后敲定了个项目技术交流会,实际上更像是项目推广会,由陆氏牵头,组织邀请,相关企业都会出代表到场,陆氏也负责明面的宣传工作。
饭局终于可以歇歇,陆离这边的活动组还给出了吉祥物的设计样板。
“也不是什么大型峰会,怎么还有吉祥物?”陆离问牵头活动组的陶宵唐。
陶助理从秘书处拖了个大袋子进来,从里面拎出来个大玩偶,陆离看着有点眼熟。
“本来是没打算设计吉祥物的,后来敲定是为了会议上做小礼品发放用,当然,更重要的是服务组织的意思,显得更正式,出成绩。”
“这个是考察制作工厂的工艺试品,蓓蓓姐让我转交给您,实际打完样的吉祥物样品明天到,到时候我再拿过来。”
陆离看着身长80公分的棉花娃娃有点无奈,她知道为什么看着眼熟了。
星纪元年工作室给纪年接了一个综艺,前阵子陆离出差的那段时间他把手头的工作清了大半,综艺的片酬可观,工作室进行梳理,从上次纪年创造的流量来看,决定拓展此类业务。
准确的说,是卖老板赚钱。
所以等到陆离拖了装着玩具的袋子回家之后,并没见到人影。她后知后觉地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才发现纪年已经给自己留过言了,这阵子太忙了,一时间忘记了。
自从和纪年在一起,陆离很少有这种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时候,走进厨房想给自己弄点吃的,打开冰箱看了一会儿却发觉自己没什么胃口,倒是头愈发昏沉了。
一定是睡眠时间太少的后遗症,她想。
陆离洗漱一番后躺在了床上,棉花娃娃的外层在洗澡的时候已经洗净烘干了,带着熟悉的洗衣液的味道,陆离睡得倒也安稳。
法务张泽鑫推了自己有关这个项目的所有工作,陆离准许了,随后就看到韩石进来询问,陆离正和余行远交代这件事,顺便也和韩石说了下。
“敲定这件事的张局和泽鑫有点关系,算是避嫌,收尾工作也差不多了,后面行远接手一下就行,法务部门也可以派另一个人辅助,看各位的时间安排。”
“韩石,你不但怨不了张泽鑫,还得感谢人家,要不然咱们现在还不知道在和谁开会呢。”
“……”韩石默默退了出去,在心里狠狠锤了一下自己,各路信息得更新一下了。
余行远:“这主意真好用,拉上他可算是拉对人了。”
陆离没表态,张泽鑫参与进来这件事就是她授意的,也只是为了图个方便。高强度的会议是催化剂,他会去私下找张局是意料之内。
新闻报道中,这个项目被显露在大众视野下,在民众间并未掀起水花,似乎和所有的信息一样,湮没在当代社会冗杂庞大的信息海里。但企业是会有反应的,只是这种反应并没有那么直接地暴露在人们的视野下罢了。
总归是,有所成果。
纪年是晚上七点多降落在本地机场的,做了三天的飞行嘉宾,当天下午在录制当地逛了逛就订了机票返程。
拖着行李打开门不过八点半,家里灯都关着,要不是看到卧室房门关着纪年还以为是陆离没下班,推开房门就看到已经睡着的陆离和被子下被环抱着的人形轮廓。
纪年:!!!
他一下打开灯,睡着的人被蓦然亮起的灯光晃了眼,从睡梦中醒来,迷茫地看着刚刚回来的纪年紧盯床上的目光。
陆离以为是他地方被占了,把棉花娃娃往自己身边拢了拢,却看着纪年把那个毛绒玩具从床上拎出来,他仔细看了才发现,这东西有点像自己。
纪年:???
他是才离开几天,就做了个自己的替代品?纪年觉得好笑,又没有多问,洗了个澡把自己塞进这人怀里,又关了灯。
皮肉的触感确实比棉花要好,不管怎么揉捏都还是很有弹性,体温比棉花要暖和,更加巨大好摸的恒温热源,确实胜过一切毛绒玩具。
胸背臀腿都被捏了一圈的纪年有点想入非非,该不会他不在家的时候,毛绒玩具的待遇这么好吧。真奇怪,竟然吃起了玩具的醋。不过…她也会摸玩具的屁股吗?虽然那个玩具也是我…会给那个玩具亲吻吗?会觉得想我吗?
想得太多,一时没注意自己有些翻来覆去了,陆离一下把人从背后圈进怀里:“好了,睡觉。”
这句话像是有魔力,一下止住了所有胡思乱想,舟车劳顿的纪年终于睡去。
梦里,他似乎和那个玩具共感了,眼看着陆离玩弄那个玩具,自己无法靠近但身体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