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说你的故事吗?”我终于开口,打破这让人抓狂的沉默。
“这间屋子是我的囚室。”
“什么意思?”
“你没发现这屋子连窗户都没有吗?”
“哦,真的。为什么呢?”
“因为怕练琴时屋外的景色分散注意力。”
“那这台世人公认的名琴就是你的刑具了?”
“刑具?很准确呢。呵呵,你听过钢琴神童么?”
“那是什么玩意儿?”
“算了,你不知道也正常,毕竟那个时候你可能还在吃奶呢。”
“啊我明白了,当我知道时这个钢琴神童已经变成摇滚鬼才heaven了。”
“你知道一个小孩子从三岁起就每天坐在钢琴前最开始的每天三小时到后来的每天五小时,等十岁之后几乎是除了吃饭睡觉都坐在钢琴前的滋味吗?”
“不知道啊,我家可买不起钢琴呢。口琴倒是有一把,啊,还有一支竖笛,我上音乐课的时候得过满分呢。”
“岳麓,你不用讽刺我身在福中不知福,当高弦的儿子不是什么好事,如果人有来世我发誓不做他的儿子。”
“你哥哥不是做得挺高兴的吗?”我指指照片上一个与高泽凯很像的青年,“他就是那个很有名的小提琴家吧。”
“他?除了会听命父亲还会做什么?”
“那你呢?钢琴神童怎么就成了heaven”
“我三岁学琴,五岁登台演出,震惊全场,钢琴神童就这样被人传开,这当得益于我父母优秀的基因,天赋这种东西是无法忽略的。只是我父亲的教育方式恐怕无法让任何一个孩子爱上钢琴,爱上古典乐吧。我的记忆里父亲的脸恐怕都是模糊不清地,清楚地就只有这台漆黑的琴和一把戒尺,竹子做的,柔韧的不得了,岳麓你知道吗?每次他那个打我我都想去死或是杀了他,五岁的时候有一次妈妈问我小泽的愿望是什么,我说杀了爸爸出去玩。”
“戒尺?你老爹还真是高雅啊,我爹可是逮到什么拿什么打。”
“你别打岔。他从来不打我的手,对于钢琴家来说手太重要了,弹错音时就自己把袖子挽上去,戒尺抽在小臂的内侧,错一个音一下,同样的地方下次再错就是十下,开始学的曲子还短,错的不多,但是后来越来越难,胳膊是抽不下去了,他就命令我自己脱了裤子趴在琴凳上,用戒尺打屁股,错一个音十下,不许哭,不许躲,不许挡,自己数着,错了就重来,开始怎么可能做到,一尺子下来打屁股上酒是一道通红的檩子,我哭着捂住屁股缩到墙角,又被拎回来按在琴凳上继续打,一首曲子下来屁股完全青紫,肿的老高,就跪在琴凳上继续练。”
“我五岁开始参加演出,很快在全国和国际各大比赛中崭露头角,可是即使拿了奖杯回来被人称作钢琴神童父亲永远也没有满意的时候,我唯一的室外活动就只有出去参加比赛的时候,公园是什么,捉迷藏是什么我从来都不知道,我的世界就只是黑白两种颜色,黑白的琴键,白的衬衫黑的礼服。我练琴的时候如果他不能在旁边看着有事情出去时就把门锁起来,回来时再检查,或者是他出去演出开会回来检查我的功课,如果这个时候错了惩罚就会比在的时候更严厉,因为你没有自觉地练习。这时候的惩罚会让你觉得趴在琴凳上挨打是多么仁慈的一件事,这个时候的刑具就不是竹戒尺了,特制的皮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