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月城也不知道什么就会醒,他的评级太高了,方渡燃估算不了他对麻醉效果的承受力和恢复能力。
门外有人敲门,方渡燃头重脚轻地走过去,打开门,外面合金的栅栏底下放着一个电子信封。
他弯下腰捡起来,去了另外一间不常打开的房间,从抽屉里拿出来补充微量元素和促进机能恢复的药片,这次水也没倒,咽不下去卡在喉咙上。
牙齿一咬直接嚼碎了吞下去,令人泛呕的奇怪味道和苦涩充满口腔,方渡燃沉着脸分几次吞下去。然后熟练用指纹解锁,尽量快速的把针剂推进手臂里。
让他上瘾的r系列打起来还是体感很好,这种加强型的r-19x效果就更明显,但他再也没有心思去感受这种镇定骨血和神经的舒畅感。
方渡燃想到的时郁月城,他现在无比怀念郁月城身上的味道。
他终于闻到了,那是薄荷味的草木香。
其实不是甜的,是他尝进嘴里觉得甜而已。
是清清淡淡的草木型,纯度极高,那一点就让他在释放时头晕目眩。
他是闻到大白猫身上让人舒服的味道,因为在跟他做特别的事情,被他碰到自己的结,所以才会在身体痛苦的情况下还能感到快.感。
没有人可以在充满危险的地方走进来,接近他,给他安抚。
他也不需要别的谁,他就只要郁月城。
这种信任没有源头。
方渡燃这次销毁得太仓促,因为时间紧迫,药剂反应也需要过程,这期间他好几次都没把打火机擦开。
神经末梢不听话,手指抖了又抖,好不容易烧掉电子信封,针管在手里捏碎扔进垃圾桶里。
做这些的时候,方渡燃突然烦了。
一股走到头的厌烦。
他走出来,看到主卧被他关上的门,知道郁月城在里面,他更烦了。
方渡燃好像走到了深渊的尽头,这里原本幽暗漫长,没有边际,只有烂和更烂,现在他如同撞到了尽头。
这不是无边无际的,这里有终点,也是他自己的底线。
有点可笑,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对方正海和实验室还有底线。
一个只能被操控的实验品也会有底线,有自己无法继续下去的边界。
以前方渡燃会忍一忍,跟方正海再来点不爽的嘴上便宜,折磨到最后,承担的只会是他的身体。
现在他撞到头了,不愿意就画地为牢在原地打转,在生命结束前无止境地被困在这里。
他想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