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大胆的伤害的人呢?
“不要哭了,要哭也是该我哭吧。”三月柔风细雨似的声音,黑色的头发湿湿地泡在水里,柔软的像是水藻,“我本来就是乱七八糟的,我要告诉你,”滑腻腻的手指擦干对方脸上温热的液体,“心甘情愿其实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雨过天清,也只是一瞬间。
“伊万大人,你怎么出去了这么久才回来?”冰洛急急忙忙地找出干毛巾在伊万身上擦拭,“怎么还弄得这么湿,就不会找个地方避雨么”
冰洛想或许她永远也不会忘记此刻的自家大人了,冰冷的、脆弱的、倔强的、一言不发的、目光低沉的、眼睛里没有光的、世界都倾塌了的表情。
伊万手里夹着一本厚重的硬壳本。
长久在水里浸泡过的、连图案都不再看得清楚的硬壳本。
那原本是一整本的向日葵,一整本一笔一笔画下、形态不同的向日葵
你真的知道我要画向日葵的原因吗?你真的还记得我的愿望吗?
很简单的,只是一起去看南方的海,我却为它付出了如此沉重的代价。
向阳坡依然向阳,只是满山的向日葵全部变成了泥泞的土地里坑脏的碎片。
向日葵的花语,其实是沉默的爱
章二十八
腰酸背疼,关节一阵阵的刺痛,果然还是在雨里泡的时间长了。
闲看窗外夕阳正好,怎么也想不到正午时分居然下过一场昏天暗地的雨。
不止是地面,连房角树梢也看不出一点雨打的痕迹,诡异得好像夏季的暴雨。
一切就像没发生过
一切只当作没发生过。
“耀大人一会儿还要出门?”
“嗯,找件简单点的衣服出来。”
“耀大人,现在伊万大人不在。”门口的侍从拦下王耀。
“那我进去等他可不可以?”眉眼轻笑,倒是一派和善。
侍从正准备放人,只见一个模样沉稳的姑娘走了出来,“只怕今天我家大人不会回来了。”
看样子是生气了。也是,当初承诺的几小时,现在变成了一整天,大概是等得不耐烦了。这架势,人大约就在里面,却也没有明说,只是略一点头,“那下次再来。”
九月月末,残暑已去,秋老虎却还闹的人心烦,纳凉依然是平心静气的好法子。
没想到还没到地方,老远就看到个熟悉的人。
“怎么又是你?”王耀拿手挡挡眼睛,一副怎么哪里都是人的表情。
弗朗西斯今天扎了个小辫子,穿着件松松垮垮的白衬衣,看起来就像是个流浪画家。压压手里的草帽,微笑着对老远的人喊到:“这次可是哥哥我先来的,你这样我可要怀疑你是不是其实一直暗恋的是哥哥我了。”
王耀也笑了起来,“暗恋你好啊,你是好人。”
“又来个给我发卡的,我看还是当调皮小鬼划算。”弗朗西斯抖抖裤带子,掏出盒烟,点燃抽了一口,“是说这段时间,阿尔势头还不错。”
“你功不可没。”王耀拿过弗朗西斯的帽子试着往头上戴了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