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三叶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人,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上去,虚画一下,把纸人甩出去,当纸人落到地面上的时候,一个活生生的三叔再次出现在朔月他们的面前了。
“有人使用法术驱使野兽埋伏在湖水岸边,等我落单的时候,那野兽就冲出来攻击我了!”纸人一变成人,就马上把刚刚发生的事情禀报给了白三叶。
白三叶“嗯”了一声,忧愁地叹气:“看来他们不想要坐以待毙呀!”
朔月暗暗着急:“他们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呢?”
三叔笑了:“我们从没想过他们会说话算数!”
“为什么?”朔月听到这句话,心里的着急就再也藏不住了,全都浮现在脸上了。
三叔问:“那日他们跟你约定好两日后会把猫儿爷的性命还回来的时候,发誓了吗?”
朔月愣:“发誓来干嘛?”
三叔说:“发血誓、毒誓,他们才会遵守诺言。”
原来,以现代人看来,发誓那是一个很out的行为,现在还有多少人把誓言当做一回事儿呀?转头就给忘了,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相信的,那就是自己!那时候,和术士做下约定的时候,朔月也是因为这种惯性思维给拉住了,以为己方已经将他们震慑住了,那他们就应该事事以自己为尊了吧?又怎么可能会生出反骨来呢?
可是在术士和精怪之间,都是非常看重誓言的,哪怕是一句无心的话,他们都会牢牢地铭记在心里,相信如果不实现誓言,就会遭受到天谴。如果那日术士没有起誓,那就有反悔的余地。而那两个术士既然能不惜一切地使用续命这类的禁术,就说明他们沦为邪道,内心里已经没有多少道德规范了,所以反悔也是理所当然的是奇怪。
当朔月回到棺材铺里面,把地宫里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白三叶的时候,白三叶就知道这丫头还太年轻了,做事还做不到滴水不漏的地步,这分明就是着了别人的道呀!
黑猫已经中了续命之术,性命已经转移到了女子的身上,只要看着女子平安无恙,就知道这个法术还是在生效中的。如果法术生效,那就意味着黑猫会死——他们只需要熬过续命之术的七日交接期,那黑猫不就死定了吗?
最厉害的猫妖死了,那还有什么可以威胁到他们的?
所以,白三叶这次来,是准备来打一场恶战的。
他并没有把这些话告诉朔月,就是知道这个丫头是性情中人,对别人也许会很淡漠,但是在她的心里面,只有黑猫才是能令她大喜大悲的人,所以就没有把这些事情告诉她,免得她备受打击,情绪低沉。
“那,”朔月担忧地问,“那两个术士会不会逃跑了?”
三叔好笑地反问:“为什么要逃跑?”
“因为我师父很里厉害啊!”
“但现在只是一只病猫。”
朔月跺脚:“师叔也很厉害!”
三叔微笑:“有一句话叫做‘不见棺材不掉泪’,他们又没有真正地见过主人,又怎么知道说主人很厉害的你们是不是在逗他们呢?”
朔月以前的想法全部被推翻,不免感到泄气和难过:“那,他们还在地宫里面吗?”